“我不是给少主开脱,这次的事儿真的不是他安排的。”感受到苏灿话语中的真诚,刘奋进的态度也认真起来,“进勾栏坊陪你是我自己的意思,就像你说的,咱们相处了这么久,我感觉你人不错,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放你一个身娇体弱的俏郎君独自来这‘狗来烦’的地方,还不得被人给吃干抹净了!我实在不放心,所以就连夜支开了小舅,想着以夜闯小祠堂的罪名让少主帮着运作和你一同受罚,没想到却遇到了有人放火,之后的事儿就顺势而为了。”
苏灿没料到陪自己受罚最初竟然是刘奋进的意思,自己竟然冤枉了常赋晦。原本他还想说些感谢的话来配合一下当前的氛围,但下一刻就被刘奋进的用词堵住了嘴,一时不知道是该夸他好还是骂他好。
“你也不用急着感动,以后的日子还长,有你回报我的时候。”仿佛看出了苏灿的纠结,刘奋进不以为意地接了一句,随后用被子蒙住了脑袋,“那群孙子真能熬,咱可不能学他们,赶紧睡觉,明天争取在他们前面起来,省得排队。”
刘奋进说完没一会儿,被子里就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看起来竟是睡着了。苏灿瞧着蒙得严实的刘奋进,也不去理会他是真的睡着,还是害羞装睡,轻笑一声,也掖紧了被角。苏灿将早已熟记的修心功法默默修习了两遍,也闭上了眼睛,心道这勾栏坊的第一夜,自己兴许能做个好梦。
刘奋进果然说到做到,第二天清晨,在众人都没有起身时,他就叫醒了苏灿,两人洗漱过后,也不等宿舍其他人,直接就去了校场等待跑操。
所谓的跑操不过是围着校场跑几圈,在聚在一起做个操而已。清早起床后运动一下,也能让人更加的神清气爽。由于苏灿和刘奋进账上没有工分,所以再次与饭厅里的餐食无缘,跑操结束后只能逆着人群回到宿舍,吃起了泡面和刘奋进偷带进来的零食。虽说二人没吃到饭厅供应的白粥、馒头和咸菜,但早餐也算是有荤有素,吃得热热乎乎,临走前刘奋进还抓了几块巧克力塞在衣服口袋中,直到上工的铃声响起的前一刻,两人才慢慢吞吞地回到厂房中的工位。
昨天晚课时,苏灿和刘奋进就问过凯子叔关于陈三的事儿,但凯子叔却坚称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小比时进过两个新人,当时刚好他们宿舍有人离开,就补了倒出来的空缺。除此之外,最近坊里再没有过其他生面孔。凯子叔的话显然与刘奋进所知道的消息不符,陈三早就来了勾栏坊,直到年底前才会离开,苏灿他们只当是陈三来了以后比较低调,所以凯子叔并没有察觉而已。因此,在跑操时,苏灿和刘奋进还是在人群中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番,然而结果却最终以失败告终。
勾栏坊的行程安排很满,跑操、上工、晚课每一项都有专人点名计数,晚上回到宿舍外面也会落锁,根本没办法出门,只有三餐时间才能自由活动一会儿。苏灿和刘奋进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陈三,奈何经过多方打听,刘奋进分发出去了大半的烟和巧克力后,依旧毫无收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至于宿舍生活,当苏灿后来在荣誉墙上看到老何的照片时,才知道他在勾栏坊里的年头也已经不短。原本还担心老何会因着那天晚上的事儿暗地里找二人的麻烦,却不知是不是真的被刘奋进的狠劲所震慑,老何倒是一直十分消停,就连严七也没再找过两人的麻烦,每天最大的不快也就是少记几个工分而已。而之前多次扬言要让苏灿进勾栏坊的魏坊主,在苏灿真正来了这里后,却从没有出现过,这无疑对苏灿来说少了许多的麻烦。接下来两天,二人过得还算平静。苏灿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重复到二人离开,可一天下晚课回宿舍后却发生了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