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是下了晚课后才得知十三舍的倒霉蛋出了什么事儿的。凯子叔果然没有上晚课,晚课下课的铃声刚一响起,苏灿、刘奋进和老倔头三人就匆匆离开的小楼,直奔十三舍。
三人刚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似乎是肉香,细闻之下却令人作呕。走进屋后,便看到了坐在炕沿边光着双腿哀嚎骂骂咧咧的男人和正在给他右腿上药的凯子叔。
“你们过来了啊,先坐,等我一会儿。”
瞧见三人进门,凯子叔动作不停,嘴上招呼着。
“这是咋整的,看起来都要熟了吧!”
刘奋进捂着鼻子上前,丝毫不在意当事人就在面前。
“放你娘的狗屁,一来就诅咒老子,滚出去别碍眼,否则等老子好了让你也尝尝被开水烫的滋味。”
男人虽然疼得声音都打了颤,但嘴上还不忘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们找凯子叔,又不是来看你的!闲碍眼就把眼睛闭上别看啊,就你这模样,能不能站起来都两说,还要烫别人,做梦去吧!”
刘奋进是会气人的,专挑男人的痛点来说,气得男人直接将怒火转移到了凯子叔身上。
“看你干的好事儿!先是把暖壶放那么高烫了我的腿,现有又专门找人来气我,我看你就是打算害死我啊!”
“怨我,怨我,我只想着让你方便倒水,才把暖壶放到架子上的,也没料到壶把会坏,暖壶能砸在架子上把你给烫了啊!”凯子叔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倒霉蛋,这你可怨不到凯子,当时是你说猫腰拎暖壶累疼,凯子才给你放架子上的,这会儿倒霉症犯了,又来怪凯子,那可说不通。”这时宿舍里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男人看不过去,帮着说话了,“要我说你受这些罪都是自己作的,要不是你前两天非要抢凯子的毛裤穿,就咱们这工服的吸水性,就算开水泼上去也不至于烫那么严重!”
“滚一边凉快去,少他妈给老子起外号,你们也就仗着老子现在动不了,等老子好了,有你们看!”男人转身对着说话那人露出凶光,腿伤被动作牵引,发出了“嘶”的一声。
“老梅,你消消气,别乱动再扯到伤口!”凯子叔见状连忙将人按下。
“我说错了吗!你这就是遭了报应了,自己有暖壶不用,非要抢小山子的,看吧,老天都看不惯,出面罚你呢!”有些年纪的男人却似乎不惧老梅的恐慌,依旧往他的心坎上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