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对洪生的转变也十分惊讶,这人之前还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声嘶力竭地要离开。只睡一觉儿的功夫,就摇身变成了这里的主人,一副我行我素的做派,难道他还是双重人格不成!
苏灿这边陷入了沉思,刘奋进那边却一直关注着洪生的动向,只见他吃过馒头,又开始找水喝,拿起刘奋进之前放在一旁的铁饭缸,仰起头,悬空着就开始往嘴里灌水,由于没掌握好倒水的角度,有很多水顺着嘴角流进了脖颈里。
“哎,你慢点喝,都洒出来了,我只装了两暖壶水,禁不住这么浪费,这荒山野岭的,干净的水源可不容易找。”刘奋进见状立即出声制止。
“见识浅了不是,既然能打两壶水,肯定就能打三壶、四壶,你打小就不好好听课,长大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洪生喝饱后,放下饭缸,毅然一副说教的样子。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还当自己是小学堂的教书先生,在这带班呢!我打的水,问都不问你就喝,更何况你还浪费。你能打三壶、四壶水,那你去打啊!”刘奋进不满地说。
“这你可说错了。”谁知洪生听完后不但全无愧意,反而字正腔圆地反驳道,“这些都是在勾栏坊里拿的,坊里的东西说起来也有我一份!所以我用这里所有东西都是理所应当的。”
“你好大的脸啊!”这清奇的逻辑显然不在赤马寨百事通的认知范围内,刘奋进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来应对他的厚脸皮了。
苏灿闻言皱起眉头,看着洪生一本正经模样,不似在开玩笑,仿佛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这人不但固执,脑回路也异于常人,所谓的‘按法律办事’估计也掺了许多水分,但愿他不要有什么害人的心思,辜负了刘奋进的一番保护之意。
“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我来说一下我们后面的规划。”洪生见苏灿二人都没再说话,自顾自地安排道,“前事不提,我们三个如今既然聚在这儿,就是一个队伍,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队伍不可一日无领导’,我年长你们几岁,就勉为其难地接下队长这一重任了。以后凡事都听我的,你们两个轮流警戒值守,我会按照劳动量将食物和水分给你们。”
“你不走了?”刘奋进也是头一遭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当然要走,但你们现在不是没时间吗,我得等到你们能离开了再一起出去。”洪生回道。
“等我们?你知道我们打算干什么吗?就说要等我们!”刘奋进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嫌弃。
“我不管你们打算做什么,现在队伍里我说得算。”洪生拍了拍刘奋进的肩膀道,“虽然你不认我,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肯定不能不管你!这里情况这么复杂,你们两个小年轻哪有什么经验,我得帮你俩看顾着点不是。我粗略点了一下,咱们的物资虽然有些存量,但三个人吃用并不充足,得居安思危,你们两个排个班,轮流出去找吃的和柴火带回来。放心,在吃食上我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我真好奇这些年你是怎么在勾栏坊里活下来的!”刘奋进甩开洪生的手,转身走到洞口坐下。
“哎,你——”
洪生还想再继续说些什么,刘奋进显然已经不想再搭理他,拿起铁锹开始打磨起了树枝。洪生见状又转向了一直没说话苏灿。
“把你的表给我,你拿着也没用,放我这儿,给你俩记工用。”洪生又瞄上了苏灿手腕上的电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