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你别走,你必须去向皇上说明白,是你冤枉叶将军。”郑王妃气冲头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地往面前拖。
若放在以前,苏禾肯定不怕她拖自己,可今日她真的累了,双脚软绵绵的,被她这么一拖,竟生生地一头栽进了泥污里,摔了个嘴啃泥。她又不是少林寺的铜人,她也会累的!
四周立马响起了嘲笑声。
苏禾坐起来,恼怒地看向郑王妃,怒声回道:“郑王妃,你不要颠倒黑白,从头到尾都是你家昌平来暗算我,大人只是出手回击而已。怎么,只许你们仗势欺人,不许我们小百姓小妾室叫声冤!”
“妾有什么资格叫冤,不过就是贱命。”郑王妃怒了,口不择言地说道。
“谁过得不好,谁才是贱命!我好着呢!方才我就是以妾之身份站在你们这些贵人前面,皇上还赏我金饼!反而是那些暗算我的人,可全都遭报应了,坐牢喽。”苏禾从雪泥里爬了起来,抱起箱子就走。
郑王妃一下就泄了气,哽咽道:“可怜我的昌平,她可怎么办哪!”
张酒陆从一边跑过来了,方才皇帝驾到,他一个侍卫只能退到远处去候着。见她摔了一身泥,张酒陆赶紧从她手里接过了木箱,怒冲冲地瞪向四周的妇人:“谁欺负我们苏姑娘。我们大人说了,谁敢造次,就弄死他。”
郑王妃又气到了,捂着心口眼白一翻,竟然生生气晕过去。
“果然是尊贵之人,体娇人弱!”苏禾也气笑了,她摔一跤都没晕,害她摔跤的人倒先晕了。
“姑娘,走吧,”张酒陆很毒舌地补了刀,“别传染上这娇弱气,怕是活不到过年。”
四周一片静,地上躺的那个,晕得更彻底了。
苏禾摸出帕子,一边走一边擦脸上的脏雪水。
“怎么都站在这儿?”齐郡王妃带着家人从山道处快步过来了。
“郡王妃怎么才来?”苏禾惊讶地问道。皇帝都来了,齐家人姗姗来迟,不怕被责骂吗?
“我们郡王府要负责先到后山焚香放生。”齐钰上前来,朝着苏禾拱拳问好,“苏姑娘最近可好?”
苏禾赶紧回了个礼。齐钰今日穿得也很隆重,一身月白长袍,水青色披风,愈加显得清俊。在他身后站的,应该就是齐霁风。他比齐钰高大,很是成熟沉稳,那双眼睛如古井一般,藏着让人看不懂的幽光。
“这是我家老大,齐霁风。”齐郡王妃顺着苏禾的视线看了去,笑着说道:“前年被皇上派去做了凉州刺史,刚奉诏回京。”
苏禾赶紧向齐霁风也行了个礼:“齐大人安好。”
“苏姑娘不必多礼,我还要谢苏姑娘那日在百慧庄出手相助,不然我母亲一定会冻病。”齐霁风双手负在身后,嘴角挑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