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这声怒吼，苏九川只觉得两耳仿佛被铜锣在边上直接敲击一样，脑子嗡的一下子空白了，手不由松开。半晌之后，他才缓过神来，抬头看了下周围众人，其他人似乎并无异常。
刚才那波声音攻击似乎只是针对自己，苏九川对这位黑衣老者不由得深深的忌惮，也不敢再说什么。
李德乘机离开，头垂得很低，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原来苏九川一碰那牛皮，便发现了不对劲，上面留了一滩水渍。如果是对画符不熟悉的人可能不会发现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可是在模拟人生中，苏九川已经练习了十五年，他非常明白，水浸过的牛皮和干燥的牛皮触感完全不同。
对方的手脚做得很高明，只是在牛皮上选择几个部分洒上了水，其他部分保持干燥，如果你需要画符的话，笔划必然会跨越水渍部分和干燥部分，这样要保持笔划的真气均匀，就更难了。
当然，对于那些制符大师来说，这点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来到这里参加符字部的考核的人来说，这一点点的差异，可就大大影响成功率了。
苏九川深深地望了一眼李德远去的背影，自己刚刚来到学宫，不可能在这里得罪什么人，那么一定是自己以前得罪的人下的手。无论如何，这个仇是记下了。
黑衣老者见场中无人敢动，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准备好了，那就看好了，我只写一次。”
他长身而起，手中抓起一支大毛笔在身后的白色墙面上唰唰唰，画了一枚符，这符正好由三笔构成。等到三笔完成，整个符字微微发光，足足过了一盏茶时间，才慢慢暗淡下来。
苏九川暗暗咋舌，他可是记得以他现在的境界，画出来的符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便熄灭了。而这位老者不仅画的符更大，而且发光的时间更长，显然功力远远超过他。
铛铛铛！！！
一个仆从敲击了殿中的一处青铜古钟，这也就意味着考核开始了。
苏九川收摄心神，仔细查看了那三张牛皮，那些沾有水渍的部分既不均匀，位置也散落在不同部位。他拿出一张牛皮，运起功来，顿时手掌发烫，牛皮上面的水渍被缓缓蒸发，不一会儿便干燥了。
可是，仔细一看，被烤干的牛皮部分更糟了，微微翘起，整块牛皮看起来更加不平整了。
他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硬来了。
苏九川仔细磨墨，然后开始落笔。十多年的记忆，他下笔很稳，一划完成，顺势接上来，再次避开刚刚的水渍位置，也成功了，最后一笔却无法避开，只能在刚刚烤干的位置落笔。
“噗！”
一滩墨汁在笔尖爆开，整块牛皮被溅落了一大片的墨污。
苏九川叹了口气，失败了，看来烤干牛皮的方法不行啊。
他抬头看了看考场，也有五六个人失败了，文书玉和文琦业两人都没有落笔，手中持笔，闭目凝神，似乎正在使用某种秘法。
苏九川没有管其他人，把刚才那张牛皮扔在一旁，再拿过来一张牛皮。
既然烤干不行，不如试试把牛皮全部弄湿，想到都做，用功一催，手臂上汗如雨下，不一会儿，眼前的牛皮便被浸湿了。
他再次提笔，凝神开始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