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此时脱不开身,嬷嬷若是不乐意叫我的婢女给玉妃瞧,那本宫也不愿多事。”
说罢便抱着手炉在廊下站住了脚。
屋子里的长孙玉虚听得争执声,虚弱地吩咐道:“请柔妃进来。”
聂柔走进内室,只见长孙玉虚躺在榻上,虽然满脸病容,眼神却是轻松愉快的。
“若不是病了这一遭,妾身今儿还得起来看六个时辰的书呢。”
长孙玉虚向周郁川投了诚,倒也不避讳和聂柔说这些。
聂柔这才看到,长孙玉虚的寝殿里堆满了书卷和竹简,半点也不像是女子的闺房。
“妾身的父亲把妾身当男子养,除了必要的梳妆台和衣橱之外,是不许妾身摆花里胡哨的东西的。”
而她口中的梳妆台,连珠花儿都是素净无比的款式,更多的是清一色的白玉簪。
“玉妃入了王庭,便是王上的人,怎么打扮随自己心意便好。”聂柔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说世家女大多要为了家族的前途付出婚姻的代价,但至少在金麟国,她们女子出嫁前都是极为受宠爱的。
在最好的年岁里,打扮得花枝招展,去赴数不清的花宴、酒宴,是金麟国京都里少女们的常态。
而长孙家,似乎完全把长孙玉虚当成了博前程的工具。
“已经习惯了。”长孙玉虚笑了笑,她身边跟着的那些人,会将她的一言一行,事无巨细都禀报给家族。
她并不想有出格的举动,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次妾身中毒,乃是误服了怜妃送给玥妃的枣花酥。”
聂柔讶然,她能猜到慕容怜儿会在赫连和长孙两家里挑一个靠山,但是没有想到聪慧如长孙玉虚,会着了慕容怜儿的道。
也许……并不是误服?
“此事妾身会禀报王上处置,一定不会委屈了玉妃。”聂柔颔了颔首道。
长孙玉虚却制止了她:“妾身并不想追究,毕竟慕容家只余一人了。”
“娘娘只消把妾身中毒的消息和缘由透露给怜妃便可。”
聂柔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逝,难道慕容怜儿是被人当了枪使?
长孙玉虚听聂柔应下,才放心地笑了笑。
“婉公主住在霞月宫,玉妃若是闲来无事,去逗逗趣儿也好。”聂柔走之前,没头没尾地同她说了一句道。
赫连青玥的诡计并没有得逞太久,因为聂柔发落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