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学冬等的不是这个,他在等清道夫协会的反应。
在瑞仕时,库博佐亚说他已经把“偶遇”渡鸦这件事反馈给了协会,柳学冬和塔纳托斯有协议在先,所以清道夫协会不可能没有回应。
而塔纳托斯到现在还没动作,只能说明他在憋着更大的。
随着时间拖得越久,柳学冬手中筹码的价值也就越低——安全屋可以重新布置,清道夫也是会迭代的,一份几年前的名单,放到几年后又还能保证多少的准确率?
邮件内容到此为止,没看到清道夫协会的消息,柳学冬不免有些失望。
屏幕在镜片上反光,他的眉头轻轻皱起。
耳畔拂来香风,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搭上来,替他轻轻按揉起太阳穴。
身后传来胧月暻的声音:“怎么有些不高兴?”
如果说胧月暻身上有什么是最让柳学冬钟爱的,那一定是她的善解人意。
她真像一个不争不抢、懂进退、会察言观色的“好妹妹”,只不过当她这种态度只向男人展现时,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绿茶。
胧月暻总是能敏锐地观察到柳学冬的变化,然后又恰到好处地表现自己的关心。
柳学冬也清楚,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种性格,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当初被当成“礼物”赠予的经历,她并不是被当成礼物送给柳学冬的那一刻才感到人生灰暗的,而是在之前更长的一段时间——自高中毕业被带回东瀛,她就一直被囚禁在名为胧月的樊笼里,从那时起她就已经能预知到自己的往后人生,哪怕没有柳学冬,她也会成为别人的礼物。
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种绝望念头度过了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