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甘共苦了几个月，剧组众人感同身受，都静静地听着导演说话。
霍导看见戚予冽出来，话锋一转：“……我们还要感谢这部剧的投资人，如果不是他们，这部电影……”
温钰宁顺着他的视线转头，看向戚予冽，语气里满是疑惑：“罗哥不是在另一边么，为什么他要看着你说？”
戚予冽一僵，微笑道：“没有啊，他只是看着这个方向而已——应该是在看老金吧。”
说着他暗中踢了一脚身边的金满棠。
金满棠回过神：“啊——嗯嗯，对，我是制片人嘛。”
“这样啊。”温钰宁恍然。
霍导估计是喝多了，还在冲着这个方向深情凝视，台下有好几个不明真相的都跟着扭头，像是想看看导演究竟在看谁。
戚予冽眯着眼回看过去，好像企图用目光提醒这厮醒醒神，别在温钰宁面前说漏了嘴。
幸好，霍导还没醉得那么厉害，深情感谢完投资人之后，他放下话筒，从台上下来。
“走吧，我们回去。”
戚予冽又拉着温钰宁回到包厢，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
温钰宁没有喝醉，相反，她的思维非常清晰。
种种疑点连成一线，一个大胆的猜测隐隐浮出水面。
虽然每次她刚生出这个疑惑，就会被戚予冽和霍导他们以各种借口打消，但她并没有彻底相信他们的借口。
巧合这种东西，一两次还好，多了就不能再称之为巧合了。
她看着重新入座的霍导，突然开口：“霍导不敬投资人一杯吗？”
“啊？”霍导下意识看向戚予冽，又迅速收回视线，换上一脸疑惑看向温钰宁。
“戚予冽都跟我说了。”温钰宁笑得淡然。
她第一次喊全名，戚予冽不由恍惚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来得及出声阻拦。
霍导的酒量毕竟不如温钰宁，早就已经半醉，刚刚能警醒一下，已经是超水平发挥。
如今戚予冽没有出声，他立刻信以为真，端起酒杯对戚予冽笑道：“哎呀，早说嘛！害得我刚刚都没敢提——来，老戚，满上！”
酒杯怼到眼前，戚予冽这才回过神来，抽抽嘴角，略带心虚地看向温钰宁：“我跟你说什么了？”
如果说开口前，温钰宁的怀疑只有七分，在试探过霍导之后，这份猜测就成了九分。
面对戚予冽的疑问，她故作讶异地反问：“跟我说你是投资人的事情啊，难道你忘了？”
面对温钰宁以假乱真的演技，戚予冽差点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说漏嘴，暴露了自己。
那显然是没有的。
“……你不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他咬牙微笑。
被对方将了一军，戚予冽怒瞪猪队友霍导，众目睽睽之下还没法解释，只能借酒消愁，一口闷了杯中的酒。
桌上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另一个投资人罗哥就不知道，诧异道：“你竟然是投资人……这算是带资入组吗？”
桌上静了静。
坐在他身边的人闭了闭眼，在桌子下面扯了他一下。
不会说话就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