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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发前往S市的火车是绿皮,时速慢。
离开医院,姜姐拦下一辆出租车。
谈好价格后,汽车直奔火车即将停靠的下一个站点去。
这两年,小小的少年背负着莫大的压力。
隐隐有心理疾病的趋势。
姜且好几次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咬指甲、撕死皮,两眼放空的发呆。
流血后毫无知觉,自虐般继续手里的动作。
车走了半小时,抵达小镇火车站。
三人中只有唐宁有证件,他随意买了张便宜的火车票进站。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绿皮车到了。
软卧车厢里,唐坤正弯腰对大哥唐凯说话。
“我下去买两瓶水,很快就回来,你坐在这里不要动。等到站,唐宁会来接你。”
唐凯听到儿子的名字,高兴地拍手:“宁宁,太好了可以见到宁宁了。”
唐坤了冷笑了下,骂一句傻逼。
毫不留情地下了车。
上车下车的人很多,靠肉眼容易疏漏。
车站外,姜且开了天眼,觉识穿透建筑和金属车皮,扫过一张张陌生的脸。
她耳朵轻微动了一下,捕捉到一道语气天真的成年男音。
“宁宁,爸爸好想你。”
姜且对小志说:“给唐宁打电话,人在软卧最后一个车厢。”
唐宁知道后一刻不敢耽误,跑到那节车厢,递上票往里冲。
工作人员发觉票不对,伸手拦下。
“这里是软卧车厢,你不能从这里上。”
“阿姨,我来带我爸爸回家的。他智商有问题,就在这节车厢里。”
车上的确有个傻子,是和弟弟一起上的车。
列车员问:“你爸爸叫什么?”
“我爸叫唐凯,国字脸,平头,下巴上有颗痣。”
描述与那名乘客长相相符。
意识到事情有些复杂,列车员一边通知列车长,一边奔向最后唐凯所在的软卧。
她拉开门,唐凯两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很规矩。
“唐凯,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唐宁?”
唐凯眼睛一亮,“宁宁!”
发现唐坤不在,列车员皱了下眉,退出软卧走到厕所外敲了敲门。
“唐坤,你在里面吗?”
厕所显示“无人”,她又敲了一次,把门打开。
唐坤不在厕所,那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