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倒是有烧开水的炉子,但是因为船体都是木头的,为了安全起见,这炉子也就够给主子们烧点开水罢了,若要用来烧沐浴的水,还真是有点困难,往日的热水都是在岸上烧了提上船的,只是今日忽然刮起了北风,他们没能赶到原先预计的驿站,并且考虑到如懿毕竟是皇后娘娘,总不能跟他们以前行军似的,日夜兼程吧。
但是因为这一路走来,这位容姑姑的骚操作实在太多了,福隆安根本不想跟她再多做争辩。
因为跟容佩姑姑争辩的结果,除了把自己气死,不会再有第二个结果的。
所以,福隆安微微低了下头,“因为今日不曾靠岸,开水是用船上的炉子烧的,所费的时候多了一些,还请容姑姑代为解释,晚一些就给娘娘送水过去。”
但容佩并不满足,她抬了抬眼睛,声音依旧显得有些冷硬,“既然如此,额驸就请快一些吧,别让娘娘等久了。”
“是。”福隆安答的无悲无喜。
得了福隆安的答复,容佩也不多做停留,立时便下船乘着小舢板回到如懿所乘坐的御船上去了。
她走上小舢板时,回了一下头,虽然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福隆安总觉得那一眼里带着许多鄙夷和轻视,以及敌意。
福隆安的拳头不由地紧了紧,心里不由地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搞不清楚局势的人呢?
他记得闰二月十七晚上他接到皇帝的口谕,让他即刻上御船觐见时,皇帝的模样和所说的话。
那一日晚间并不是他当值,但第二日早上他早早就要去换班,他便早早安置了,睡到丑正时分,忽然他的房门被人砸的砰砰作响,他们这些御前侍卫原本睡眠就浅,而且又是护驾南巡,更少不敢睡死了的,他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门口站着的正是御前的大太监,进保公公。
进保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让他快些穿戴整齐随他去见驾。
等福隆安来到御用船上时,只见皇帝正坐在舱内的宝座上,满面怒容。舱内虽然已经收拾过了,但是他明显等闻到浓重的酒气,不像是酒醉的人呼出的,倒像是有人直接在舱内打翻了酒坛子。
而且舱内少了不少东西,他日日在皇帝的御前行走,对皇帝身上与身边的东西尤其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