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倒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起来了。
剪秋摇了摇头,跟在爱新觉罗氏身后两步远的位置,一行四人往景仁宫去了。
宜修并没有如上一次一样在门口迎接,而是身穿一身明黄色八团彩云龙纹妆花缎龙袍,头戴金镶珠宝九凤细尾钿,宝相庄严地坐在正殿的中央。
爱新觉罗氏随着剪秋走进景仁宫正殿的一瞬间,着实恍惚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宜修还是那个看她脸色过日子的庶女而已,怎么就一晃眼的功夫,这个庶女竟然有了如此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来?
惊疑不定中,爱新觉罗氏虽然心中不甘心,身子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伏了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宜修微微一笑,“起来吧,额娘。”
“绘春,看茶,剪秋,看座。”宜修柔声吩咐自己的奴才。
景仁宫里一切井然有序,一切肃穆庄严。
爱新觉罗氏只觉得自己在心中盘算了两天两夜的词在此刻都显得有些不成气候了,但若爱新觉罗氏是个容易改变心意的女人,便也不会发生让自己亲生的女儿去抢自家庶女的丈夫的事儿了。
她在宜修的右手边坐下了,喝了口绘春端上来的普洱茶,轻咳两声,这才开口道,“我今儿来,就是问问皇后娘娘知不知道咱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都被撂了牌子?”
宜修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样,“额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是皇后,选秀本来就是本宫分内的事。”
“既然是你的分内事,你为何将咱们乌拉那拉氏的女儿都给撂了牌子,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个孩子,若是柔则在,便是没有孩子,我也是不担心的……”
“额娘慎言!”不等爱新觉罗氏将话说完,宜修便冷冷地喝止了。
又是柔则!在爱新觉罗氏的眼里,只有她自己生的女儿是皎皎天上月,其他人,都是鞋底上的泥。
可爱新觉罗氏又岂是能善罢甘休的人,她知道宜修有多恨自己,在宜修的手上,她定然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所以在柔则死了之后,她便潜心培养家中的女孩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取代宜修的位置。
“你就是善妒,家里的女孩儿进了宫,来日生下孩子,抱到你跟前养着,难道不跟你自己亲生的一样?若真有那一天,你依旧是母后皇太后……”
“额娘!皇上春秋正盛,将来事等将来再说便是,况且本宫身为中宫皇后,无论将来哪位皇子荣登大宝,本宫都是他的皇额娘。”在胤禛移情别恋之后,在弘晖夭折之后,宜修其实不止一次希望胤禛早早就死了,但她是皇后,她和胤禛的荣辱从来都是一体的,所以,她希望胤禛能多活些年头,至少能跟圣祖仁皇帝一样,算不得高寿,却也不算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