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内宅的东北角修了一座家庙,家庙从外边看着面积不大,但实地面积比家庙大两倍,因为这里面还修了一座神殿。
虽说是家庙,但后宅妇人们没有一个是在这里礼佛修行的,顶多也只有一两个主母得了侯爷的应允,进到佛殿里上炷香而已。至于家庙其他很多地方,一概是封死了的,不让任何人进出。
此时的沈侯爷就在这家庙被封锁的神殿里。
他坐在神殿的蒲团上正在闭目打坐。
不多时殿门外有个稀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人打开门轻轻进来,沈侯爷便睁开眼道:“是恕玉啊!前宅的灵堂那里带来了什么消息?你还是亲自嘱咐下人一句,千万不要伤了哪个老爷公子的性命,尤其是十七公子,只叫他吃些苦头,他自然就学乖了。”
沈恕玉道:“侯爷真打算放弃十七公子了吗?若是族里的亲戚们坚持要把他逐出沈家,侯爷也不打算出去阻止吗?”
沈侯爷沉默片刻,忽然眼里闪着凌厉之色道:“半点不跟我打招呼,就叫衙门捉拿沈家族人,他这几年的胆子长了不少,动摇本家家族,就是动摇沈家的根本,他还以为他是什么枭杰之辈呢!”
沈恕玉见他动怒不敢多言了。
这时禁闭的殿门外又来了一个人,跪在门外急切道:“侯爷不好了!灵堂那的事,完全不对呀!”
沈侯爷镇定自若,缓缓的闭上眼睛继续养神,嘴里慢悠悠道:“怎么了?你进来说吧。”
那人便是沈老管家,沈管家立刻推开门进去,把灵堂的事说了个遍。
惊的沈侯爷一脸不可置信,他指着沈管家道:“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来了?厉算子和关……关永欢?”
沈管家点头如捣蒜,肯定的不能再肯定了。他道:“幸好侯爷没有在鸣更院,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侯爷依旧在府中,那个关大爷可说了,说要跟您算一算多年前的旧账,他可是最喜欢把官老爷们挂在城楼上的……”
后半句的声音渐渐小了。
沈侯爷却怒吼道:“这是重要的事吗?重要的是……沈温!怎么就成了钟先生的接班人?偌大的一个钟氏势力,大的可敌一国兵力,就这么让给他了?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
沈侯爷的脑子里一遍遍回忆着沈温的身影,从小到大的样子,没有一点像那个钟先生英明睿智的影子。
沈管家的脑袋转的快,他喜道:“这不更好吗?那沈温是侯爷的孙子,他手里多了如此巨大的势力,就是侯爷得了一样啊!只要沈温听侯爷的,咱们侯府可恢复往日风光,说不定还更胜似从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