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的毒见血封喉,黑衣人甚至都没看清宋知渝是如何出手的,便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宋知渝抽回匕首,鲜血溅上她白皙的脸庞,丝绸般的鸦发垂落,玉簪掉在地上断成了两节,狼狈中却又带着一丝破损可怖的美感。
她忍着肩膀上的剧痛,缓缓站直身子,将手上的匕首握的更紧,死死盯着提刀朝她砍来的黑衣人。
可预想中的惨烈场景并未发生,黑衣人的刀被突然出现的男子挡住,兵刃相接,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
“渝儿,你怎么样了?”周行之及时扶住宋知渝的肩膀,满脸心疼的看着她身上的伤口,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溢满浓重的暴戾与杀意。
他的大掌搂住宋知渝的腰肢,避开她的伤口,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往日泰山崩于前都面色不改的太子殿下第一次失了冷静,脸色阴沉的想杀人,“渝儿,你今日受的伤,我必千倍百倍替你讨回。”
“我没事,你送我回侯府吧。”宋知渝服下止血丸,惨白的脸色稍稍好转,并未注意到周行之对她称呼的转变。
她隐隐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周行之身上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让她心生警惕,忍不住想躲开。
可周行之显然不会如她所愿,男人深邃的眼眸中交织着疯狂与偏执,与从前清风霁月,端方自持的太子殿下相差甚远。
但宋知渝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好像这才是周行之原本的样子。
“医者不能自医,你的伤不能耽误,听话。”周行之抓住宋知渝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掌紧紧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以一种强势又不容抗拒的姿态将她禁锢在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周行之的心瞬间被填满。
宋知渝没挣开周行之的怀抱,也不敢太用力,怕碰到自己的伤口,只好作罢。
她看着马车行走的轨迹不像是回侯府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我在宫外的府邸,府上有医师,虽然医术不及你,但处理一下伤口还是没问题的。”周行之的手微微颤抖,强大如他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当他看到宋知渝身上的伤痕时,心中的暴戾差点压抑不住,却又害怕吓到她,这才拼命忍耐,久久不能平静。
宋知渝感觉到周行之握着自己的手都在颤抖,心里一软,“你别担心,这些伤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其实没伤到内里,我有分寸的。”
“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伤。”周行之带着红血丝的眼眸定定地望向宋知渝,深藏在心底的情愫宣泄而出。
他本想温水煮青蛙,一步一步侵入宋知渝的内心,让她慢慢接受自己。
所以拼命压制住心中的欲望与偏执,可现在他不想忍了。
宋知渝不自在的别开眼,不敢对上周行之满含深情的眸光,“这次是我疏忽了,才给了他们可乘之机,没有下次了。”
她现在无法回应周行之的感情,她只想报仇。
更何况,她对周行之只有恩情,没有其他的感情,宋知渝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周行之修长宽厚的大手一把钳住宋知渝的下颚,力道很轻却又不容拒绝,让她直视着他的双眼,偏执而又疯狂。
他根本不给宋知渝逃避的机会,幽深如寒潭般的眼眸中氤氲着危险的气息,她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不容退缩。
“太子殿下请自重。”宋知渝只觉得被周行之触碰过的地方都有一种强烈的炙热感,就像他的人一样,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侵入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