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绝杀。
露白重重点头,提及裴清砚时满眼的钦佩之色,“裴大人真厉害,听说他在朝堂之上将郡王和侯爷堵得说不出话来。
郡王本想求情,反被陛下斥责,罚俸三年。郡王府的笑话,京城都传遍了。”
宋知渝无所谓的耸耸肩,“郡王世子是郡王的老来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心里定然将我和哥哥都记恨上了。”
她树敌不少,也不差这一个。
“小姐,此次侯爷遭了训斥,恐怕会为难于您。”似乎想到了什么扫兴的事,露白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不少。
她话音刚落,外头便来人了。
“二小姐,侯爷有请。”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不去。”宋知渝一口回绝。
她不用猜都知道沈峰为何而来,左右不过那几句威胁的话,她都听腻了。
林管家知道宋知渝是个硬茬,软硬不吃,但侯爷的命令他也不敢不从,只得硬着头皮上,“二小姐,还请您不要让奴才为难。”
“侯爷说想跟您谈一谈有关裴大人的事。”林管家心一横,照着沈峰交代的话说,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听他提及裴清砚,宋知渝终于有了反应。
正好,她也想看看沈峰到底想做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医书,拍了拍衣裙上沾染的灰尘,径直走在前头。
“走吧。”
*
承恩侯府正院。
宋知渝甫一踏进院门,便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沈峰与沈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两人下首左右侧分别坐着二房三房的人,一行人面色严肃,颇有几分三堂会审的架势。
“逆女!你可将侯府害惨了。”沈峰率先发难,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宋知渝生吞活剥了。
他在朝堂之上本就举步维艰,不受皇帝器重。如今还因为宋知渝,将楚太傅和郡王得罪了彻底。
那个算命的果然没说错,宋知渝就是生来克他的。
宋知渝可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侯爷这话是何意?我老老实实待在院中,哪来害了侯府一说。”
“要不是你让裴清砚弹劾郡王,本侯又怎会将人得罪狠了。你也没出事,怎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沈峰猛地一拍桌面,怒火攻心,指着宋知渝的手都在颤抖。
“不能,就像侯爷你说的那样,我生来恶毒,自然不懂什么是适可而止。我只知道谁胆敢伤我辱我,我必然要将此人赶尽杀绝。趁他病,要他命。”
宋知渝站在大厅中央,身姿挺直,不卑不亢,顶着一众沈家人愤恨的目光,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也不曾露出半分胆怯之色。
“逆女!你……”沈峰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欲拍桌而起,话都到了喉咙口,却硬生生被沈老夫人压了下去。
沈老夫人笑意吟吟,三言两语便安抚住了沈峰,还将同样的手段运用到了宋知渝身上,“知渝啊,你父亲也是一时心急,这才有些口不择言,你也别同他计较,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见宋知渝不接话茬,沈老夫人眼中闪过不悦,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