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波涛荡漾着。
白浪无情拍打,冰冷的海面不断席卷远处天边落幕的残阳。
血橘的天光与深海仿佛融为一体,无比美丽的景象伴随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窒息感。
在广阔海域的无人区,一个年轻的男人手脚都被束缚着,身上原本挺直整洁的白衫上布满一道道明显褶皱。
足够容纳一个成人空间的木箱子底部缺了块木板,显然是被人为动了手脚。冰冷无情的海水慢慢从箱底灌入,一点点蔓延到男人的膝盖以上,雪白衣衫湿润且狼狈的贴在身上。
木箱孤零零地漂泊在海上随浪翻涌,重量一点点增加。
男人难耐地蹙着眉,碎发至衣服全都被海水浸湿,勾勒出的身形修长清瘦。
他要死了。
意识到这点,江临无比清醒。
手腕勒痕处的伤口碰到海水的盐格外刺痛。
即使水性再好,能坚持到他把绳索解开离开这个灌满水的空间,剩余的体力也不可能支撑他到达最近的海岸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箱在往下沉,里面的空气慢慢稀薄。
冷汗和着海水打湿了男人精致冷淡的面颊,窒息的感觉让他头脑发晕。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变得更加苍白,纤薄唇瓣失了血色微微张开,呼吸节奏也变得急促强烈。
眼睁睁等待自己的死亡,江临瞳眸里的情绪却冷静得可怕,长睫像沾湿了的羽翼垂落下来,漆冷的眼里因灌入盐水而爬上红血丝。
他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被束缚地双手苍白精致并没有放弃抵抗,解开的动作让这双漂亮手的表面凸起青筋。看起来有些怖人。
只有死亡这一个结局。
江临薄凉眉眼间染上阴戾,嘴角弯过有些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