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济哪能忍住,扭头就要去看,结果被邱慧娟一巴掌给抵住了。
“怎么了、怎么了?”岑济顾不上吃饭就问了起来,紧接着小腿上一阵刺痛,眼前出现邱慧娟的笑脸。
“你看!是蚂蟥!”邱慧娟用指甲捏住一条黑色的蚂蟥,不住地扭来扭去,显然是吸饱了血。
可恶的东西!自己辛辛苦苦,弯腰受罪,连口饭都没吃上热乎的,这个吸血鬼倒好,自己先悄无声息地趴上来饱餐一顿!
最气人的是,等到这东西被发现的时候,把他拽出来了,疼的还是自己!
王可牛闻声而至,一脸的兴奋:“蚂蟥?哪呢、哪呢?”
邱慧娟把蚂蟥用草叶子包起来给了他,一群小屁孩就围着蚂蟥玩去了。
不然他们玩什么呢?没有手机、平板、游戏机的年代,只好拿这些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的东西取乐了。
王可牛显然是个中老手,从竹篮子上掰断一根破篾条,三两下撕成一条竹签。
把蚂蟥捏在手里,用竹签把它从头到屁股怼了个对穿,直接给它内外翻了个个。
最后王可牛将竹签子插在田埂旁的枫杨树干上,找一旁栽秧的男社员缠着要来了几根火柴,擦着了之后慢慢用火燎它。
蚂蟥被火一烫,身子不受控制地扭动,每扭动一次,小屁孩们就欢呼一次。
岑济对此不予评论,对害人虫就得用这样的手段!
一旁的社员们看着岑济被蚂蟥搞的花容失色的样子,一个个都在笑。
“岑老师,你是文化人,不懂咱们种田人的苦处!”
“种田的哪有不被吸血的?下田栽秧要被蚂蟥吸血,天热了拔草要被蜱虫吸血,牛马苍蝇也有吸血的呢!”
“冬天?冬天就不吸了?好不容易在家里暖和暖和,这身上、床上的虱子、臭虫又来咬的你不得安生!”
“农民?农民生来就是受苦的,干部、工人们受了委屈,任谁也少不了他们一日三餐的。”
“农民呢?农民受了罪、受了气,只能朝着脚下的泥巴使劲,抹抹眼泪珠子还怕弄脏了衣服。”
“赶上现在政策了,让自己种自己收,我们也不懂是分田好还是不分田好,国家让我们怎么干就怎么干,总不能诓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