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公事房不能一日无人主事,你暂且署理第一名押司。宋江案子的卷宗,你好好理会,给本官办成铁案!”
张文远拜倒谢恩,闲话不提。
只说宋江弟兄两个,途中免不得饥餐渴饮,夜住晓行,登山涉水,过府冲州。
但凡在路上,早晚安歇,有两件事免不得:用脏碗,睡死人床。这份辛苦不必细表,单说这一日,兄弟二人来到沧州横海郡地界,寻人打听了柴进庄处,径直投庄前来。
宋清问看门庄客道:“柴大官人在庄上也无?”
庄客答道:“大官人在东庄上收租米,不在本庄上。”
宋清便问:“不知此间到东庄有多少路?”
庄客道:“这里到东庄有四十余里。”
宋清道:“我兄弟两个要寻柴大官人,敢问从何处道路去?”
庄客看了他两个,道:“不敢动问官人高姓?”
宋江上前行了一礼:“在下姓宋名江,表字公明,外号呼保义,江湖人称及时雨,又叫孝义黑三郎,郓城县衙第一名押司。”
“我记不得这么多名字。”庄客皱着眉头道。
“我叫宋江,他是我的兄弟,名叫宋清。”宋江言简意赅道。
“宋江?”庄客拧着眉毛想了想,忽然惊讶道,“哎呀,莫不是郓城的黑宋江么?”
宋江道:“正是在下。”
庄客道:“常听大官人说起押司大名,只怨不能相会。押司还请稍待,小人进去通禀李大主管。”
那庄客进庄中去了,不一时,引着一人出来。那人正是昔日林冲在草料场外教习过马战的李应。
李应急忙迎二人到正厅上,杀羊置酒,亲自作陪,又使一个伴当骑了快马去东庄告知柴进。
宋江道:“刚才听庄客说东庄离此地有四十余里,不敢劳烦柴大官人奔波,我兄弟二人去东庄便是,只要李兄使个人引路。”
那东庄都是柴进处理机密事的地方,如何能让宋江去。李应出言拦阻道:“押司只管吃酒,柴大官人今日本也要回本庄上来。押司远来是客,只管在庄上歇息无妨。”
宋江听了,便与李应说些江湖闲话,只觉李应见识不凡,大觉言语投机,相见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