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垂泪道:“花家妹子,你不用自责,都是我害了邓飞贤弟。若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来沙门岛。”
花雕眼眶中的泪水积蓄的满了,从腮边流下来。
花荣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花雕看了花荣一眼,只叫一声“哥哥”便哽咽住了。她泣不成声,大颗大颗泪花掉到甲板上。
花荣亲昵的摸着她头,道:“妹子,眼下不是哭的时候,你把敌船帆点着可好?”
花雕哭着说道:“哥哥,我再也不想射箭了。”
花荣劝道:“贤妹,你心思愚兄都明白,当年我也这样想过。眼下只求你为这一船人性命着想。”
宋江道:“若是被敌船追上,邓飞贤弟泉下也怕不得安宁。”
花雕闻言抬起头看了官船,擦了擦眼泪,眼里仍满含雾气,道:“哥哥,给我一支火箭!”
花荣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那箭表面上抹了一层磷粉,箭杆粗大中空,里面灌满了火油。
花雕把弓弦拉的如满月一般,在脸颊旁瞄了官船。只一松手,就见那箭如流星,直往官船飞去,可惜差了数寸,没能落到前帆上。
花荣道:“有西北风,左偏半厘。”
花雕又射了一箭,正中前帆上。官船前帆是软帆,用布料做的,顷刻间便烧起来。花雕怕烧的不够快,又射了几支火箭到帆上。那帆刮刮杂杂烧着,再也扑救不得。众囚犯齐声欢呼,称赞花雕神箭。
李庆大怒,让弓手、弩手都到甲板上,也用火箭回射。然而众好汉的船在上风口,花雕射他们是顺风,即便如此也只是将将射到。官船在下风口,逆风回射,那些弓手膂力有限,哪里射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