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正在灯下看账本,保才推门进来。信王抬起头,笑道:“保哥怎么回来了,不留你?”保才切了一声,并不答言坐在对面也拿起一本账。
“保哥,女人哭了,你得好好哄,怎么能嫌麻烦呢?哭唧唧的才有味儿,要怜香惜玉,懂不懂?”
保才淡淡道:“她就没哭,我怎么怜香惜玉!”
“什么!这么硬!她是女人吗?保哥,别是你不敢下手吧?”
保才从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况且,再说什么亲如兄弟,王爷也是王爷,保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略看了一会,怒道:“这些王八蛋也太黑了吧!士兵们估计都吃不饱饭!当务之急,必须把灶上的人全换掉!连饭也吃不好,战力从何提起!”
“谈何容易!咱们带来的那班伙头军,只怕早让他们拉下水了!伙食费用一天比一天高,吃得可一天不如一天!保哥,你跟她说了要她去伙房的事儿了吗?”
保才头也没抬,“还没有,她正在气头儿上呢,改天气消了再说吧。我想着可以先叫她在后边儿小灶上,改天,找几个人跟她学着点儿,她一个女人,斗得过伙房里那一群人吗?她还是不出面的好,大灶上找谁好呢?
“保哥,大灶上叫平儿管吧,他……”
“王爷,那一伙子残兵,能用起来不?他们应该可靠一些。”
“对啊!他们好容易有个拿饷的机会,应该会珍惜的!叫狄平管这事儿!”信王赞许地点点头。
狄平伸个懒腰,“啊~,不早了,王爷睡吧,明天再看。”说着话将账本子收起来。信王捂着脖子扭扭头,附和了一声,自己执了烛台向楼上走。
正院儿的正房是两层,底下一层隔成三个间,中间三间敞着,不曾隔断,阔阔朗朗是办公会客的地方,东耳房两间放了许多书架,书装的满满的,西边两间也是书架,窗下一个小榻,午休用。上边儿也跟后院儿似的开了三个门,王爷住东边儿的两间耳房,保才住西间,中间三间是一个大大的会客厅,成年锁着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