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把屁股撅的更高,头更是低到挨着地面:“只是中间存在误会,是老夫御下不严,家里出了败类。”
这倒是个聪明人,想要舍车保帅,不过想来也是,能够屹立在句容几十上百年,必定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惜坐井观天惯了,历代来江东的,不管是地头蛇,还是过江猛龙,都得依靠他们,才能在此站稳脚跟。
可是李云今日就是要告诉他们,历来如此,便是对的吗?
大人,时代变了啊。
李云在马上坐直身体,严肃的说:“你我说的皆不算,得看看他们。”指着旁边围观的群众。
李云骑着马来到校场旁边:“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过期不候。”
围在前面的群众,听到李云说的话,议论纷纷,搞不懂这个年轻的将军要做什么。
什么有冤报冤,他们大部分人,都在四大家族淫威下,生活了几十年,没人敢轻易站出来。
看到这些百姓退退缩缩的样子,四大家族的那些老爷们,身子站的比刚才直了些,身上的枷项也似乎比刚才清了许多。
围在后面的群众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打听,前面那将军说了什么。
有人低着头,压着声音说:“好像是有仇报仇嘞。”
“报仇,报什么仇?”一人傻乎乎的问。
头上被别人打一巴掌,脆响,只听见恨其不争的声音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手指着校场上那些四大家族的人,“肯定是找他们报仇啊。”
还有人在那里说:“这将军看起来就是威风,年纪轻轻的,好多人都围着他转,连那些大户都不敢大声说话。”
“是啊,真威风,年纪轻的,就跟偶家那二娃一样。”
“你算那个葱,竟然敢拿你家二娃,跟这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相比,命不要了。”
先前那人讪笑不已,不再说话,就踮着脚继续专心往里面看去。
李云又一次踱步到那老者面前,那老者明显神气许多,脸上也露出不少笑容,躬着腰:“将军,老夫说过,句容是老夫的家,老夫岂会欺辱家乡父老。”
李云微笑着,望着他:“是吗?”
见李云心情似乎也不错,老人提出要求:“将军,老夫今年已有五十了,不似年轻人,身体强壮,这枷板,老夫已经扛不住了,可否给老夫免去。”
“子明,给老先生把枷板下了,你啊,怎么不尊老爱幼呢,去把所有老人小孩的都下了。”李云佯装生气的说。
吕蒙急忙派人上前,把部分人身上的刑具给取了下来。
刑具一下,李云笑着说:“老先生如何?还没请教名姓?”
那老者竟然还摆起谱来,先把身上的灰尘,轻轻拍下,整理一下因刑具而散乱的头发和胡子,然后慢悠悠的说:“还是将军懂得爱护老年人,老夫张威。”
“未必。”李云笑眯眯的说,“我这人被老先生这一类人,称为人屠。”
此言一出,张威刚才端庄的形象保持不住了,尬笑一声:“将军说笑了,看将军面相,仁善,定是爱民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