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多上道的人啊,吃了也要说没吃啊。
月满左右环顾了一番,才发现自己对这片不是很熟,想起刚刚说的话,她有些羞赧的问:“不知道这块儿哪家的早食店好吃……”
“我熟啊,走,我带你去。”
吕车看着月满微红的脸颊,像看一朵刚开的小雏菊,清澈又可爱。
月满的长相不算娇美艳丽,至少在吕车见过的众多美人里都排不上名号。
但却给他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从昨天自己噎到不行抬头的那一眼起,月满就像一阵清澈的风,又像斜阳的灿烂穿透云层来到他跟前。
一碗水下肚,简单至极,从头到脚的快乐是吕车很少体验过的。
至少目前,他对眼前的姑娘还是很感兴趣的。
恩人?大小也算个恩人,和恩人有来往那太正常了。
早食点了不少,放了桂花蜜的豆腐脑一份,咸辣的豆腐脑两份,两屉小笼包,两碗水饺,还有三个面窝和五个茶叶蛋。
不似老马和吕车,月满吃得很文静专心,文静专心到让吕车有些无所适从。
他囫囵吃完自己面前的那份,又问月满:“这位大兄弟是你家人吗?”
月满还没说话,老马罕见开口:“不是,夫人让我保护月满姑娘。”
吕车就摇头:“你们夫人真是矛盾,一面要差遣你做事,一面又派人保护你。”
月满心里一慌,当即就狡辩起来:“才不是呢,夫人很好的,是我想为夫人做点什么,反倒麻烦夫人了。”
吕车觉得这真是个单纯又可爱的姑娘,热情又善良。
一如昨天她对自己这个陌生人都很照顾,哪怕后来嫌他烦都克制的保持礼貌,那位夫人有这么一个侍女,当真是好福气。
于是他也乐意为月满保持她这份纯真:“那是我不懂乱说了。”
月满俏着脸垂头没再说话了,她有些心虚。
过了许久,一碗甜豆花吃完,月满才抬头,想了想,又总觉得自己这当面打听有点不妥当,这会儿才发现吕车在这一块儿熟人贼多。
不好打听不说,还容易露馅。
可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老街角吃馒头,连口水都没得喝的。
月满不理解并大为震撼,于是她踢了老马一脚,老马立马会意,吃完最后一口水饺抹了抹嘴问道:“吕公子以前也劁猪?”
吕车点头,上下打量一眼老马:“你也劁过?”
老马:……
“不是,我是说你也以前也劁猪?”
老马点头:“帮村里人劁过。”
想起这话里的歧义,老马又加了一句:“劁猪。”
吕车扯着嘴笑:“同行啊。”
老马又问他:“现在怎么不做了?这手艺会的不多,当初我们村要不是遭了灾,我现在高低也成老师傅了。”
吕车的腿在桌底下抻了抻,语气颇为空荡:“做久了没意思,想换个行当,来钱快又不累的活。”
老马抽了抽嘴角不想说话了。
月满听他们说劁猪,也不好插嘴,又听到吕车说想换个钱多事少的活,一边觉得这人怎么又懒又馋啊,一边又想着这个信息夫人或许有用。
她心里急切的想要回去,也顾不得吕车这边了,起身道别了就要和老马先走。
回到府里,月满把吕车的要求和于微说了,于微听完有些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