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茶专门吩咐了丫鬟,让她给晏安画丑了些,皮肤还专门抹黑了些。因此,身着男装的晏安出现在连丰之时,并无太多人关注,少数几道视线还是在打量她的雌雄。
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客栈简陋,也没有分上房,所有的房间陈设都是一致的,屋内只有桌椅、床板、脸盆架,以及一个小型的浴桶。
晏安不是很乐意这简单的陈设,看上去老旧的墙壁,和有些发霉的墙角。她不是挑剔之人,却是爱干净之人,住在这里,着实是算委屈了。不过出门在外,也只能忍受。
忍受归忍受,晏安还是有些害怕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便想拉着她的面首住在同一处。
在一旁的阿茶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在晏安准备开口之时,抢先道:“安公子,我们一道儿吧。”
阿茶也是男装。阿茶的男装干净利落,藏起了女儿家的特征,声音也刻意变得粗犷低沉了些,很难被瞧出真身。
晏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好。”
等其它人离去之后,晏安才问:“你还在担心闻松?”
闻松的消息他们已经知晓,并无大碍,按理说,阿茶应该不会再担心才是,可晏安又实在是想不出,除了闻松,阿茶还有何需要跟她密谈的事?
阿茶一愣,转过身,有些莫名,“没有呀。”
“那你……”
阿茶这才知道晏安误会了,“我是想问问您,那徐公子,真的可信吗?”
阿茶指的是晏安身边红色泪痣的男子,男子姓徐,名廷骅。
晏安喝茶的动作一顿,“怎么这样问?”
阿茶摊手,不甚在意地道:“就是奇怪。我以为他不会骑马。”
徐廷骅,在阿茶看来,是弱不禁风的男子。她却是在提议晏安丢弃马车的那天才发现,这个柔弱的男子,会骑马,而且骑得还不错。
然而,这并不是引起阿茶怀疑的事。
真正引起阿茶怀疑的,是他明明会骑,却装作不会。
晏安眉头舒展,“他那能叫会?”
阿茶几不可察地挑眉。
徐廷骅他何止是会,简直是精通。
他确实是连上马下马,都需要长鹤帮忙,在马上抱着马脖子,闹出不少笑话。
他在马上看似左摇右晃,动作剧烈,让人发笑,可他胯下的马儿却没有任何受惊的反应。也就是……实际上,徐廷骅的身形十分稳。
能在马上做些大动作又不被甩下,实则善于骑术。
既然善骑,又假装笨拙不会骑,行为实在可疑。
阿茶故意问的直接,就是想看晏安知道否,但晏安的反应显然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