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突然要去连丰?”傅道清不解。
裴光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不说这些了,你这个做舅舅的,去看看她吧。”
晏安已经葬在了皇陵。
边关事务繁忙,傅道清一直到近日才得到批奏,回京吊唁。
待他告退之后,裴光济传来了阿茶,问了些问题。
“你确定是这两个地址么?”裴光济皱着眉问。
“确定。”
一家客栈,一家医馆,北漠质子案人证之所在。
“可是已经人去楼空。”
阿茶挑眉。
这点小动作,裴光济自然尽收眼底,“想说什么就直说。”
阿茶踌躇了会儿,“或许,陛下身边有内奸呢……”
裴光济一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你在怀疑谁?”
“禁卫和周公公。”
那日,知道她夜潜皇宫的,除了裴光济,只有这些人。
她又道:“周公公应该不是。”
“为何?”
“他对陛下的关心不作假。”
况且,周密不缺钱也不缺权,打小就在宫中,实在是很难被诱惑或策反。
裴光济默认,他也没有怀疑周密,“晏安出事,秘密保护她的禁卫全军覆没……”
闻松失联,贴身保护的禁卫也不知所踪。
再加上肖启明也是死在被禁卫和官兵护送的途中,而被闻松递来的与肖家有关的信件,也是由禁卫传送。
一切都与他信任的禁卫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禁卫若是想做杀人灭口、情报泄漏的事,可堪是得天独厚。
“出任务的禁卫失联,在宫中的禁卫似乎都一无所知。”
裴光济小声地道,似乎在对阿茶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阿茶不知裴光济心里的打算,也从未想过去猜他的内心,此刻,虽然也在想晏安的事,角度却不同。
杀手门出事后的几日,阿茶得到圣上首肯,去给无垢请平安脉时,曾问过南胥。
“不是你?”
“不是。”南胥道。
她信。她也算是在这个世上少有的了解南胥行事作风的人了。
晏安遇刺一事,裴光济定然会首先怀疑南家。
可南家已经尚了一位无垢公主,南胥的官场之路暂断,未来却有无限可能,根本不会选择杀晏安来和皇室交恶。
即使,晏安知道了南家的秘密,南家也有其他方式躲过裴光济的雷霆之怒和制裁。
这么多年的君臣,双方都已经了解透彻,互相对峙,又互相掣肘,南家不会率先打破这一局面,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