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插兜，望着环形楼梯的方向，声音仿佛淬了冰。
“展览部申请的项目资金，就是用在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上吗？”
男人森寒的声音，透着责备和不满。
琳达忙走过来，微微俯身，“裴爷，这个场地并不算大。虽然是一二楼的设计，但是，想要完全容纳展品，还是不够的。”
“所以，我们才想了这样的办法。”
琳达俯身，脸上布满严肃和慎重。
宋昱瞥了她一眼，也跟着说了句，“裴爷，这是楚小姐的设计。”
因为是周六，今天来看展的人格外多。
宋昱话音刚落，他们旁边，一对小情侣，惊呼的声音响了起来。
“果然，宣传册上的环形楼梯没骗人，真的很有感觉。”
“看过那么多次展览，这样的设计，确实给人耳目一新。”
“难怪那么没用。”裴衍之冷声说着，继续朝前走去。
话是这么说，但他紧抿的唇，却松懈了许多。
琳达看着这一幕，默默将头又低了几分。
就是不知道，是宋昱，还是刚刚那对情侣的话，令裴衍之火气消散。
楚音和向明一边欣赏，一边闲聊，逐渐走至最末端。
而这里，便是《夜空》悬挂的地方。
《夜空》面前，围着不少人，正在欣赏、拍照。
而这里，也是环形楼梯的最高处。
往前一步，便是二楼，往后一步，就是一个斜坡。
楚音站的位置，能将环形楼梯的场景，全部映入眼帘。
她看到，裴衍之的目光，全程都没有落在，旁边的那些作品上。
他大步流星，迈过一个又一个楼梯，直奔他们而来。
看着他目不斜视，楚音眸光微闪，心想：
还好裴衍之不是受邀的观众，否则这个展览，将毫无意义。
向明一直保持着绅士风度，就在楚音的斜下方。
“楚小姐，我们继续往前看吗？”
环形楼梯上，二楼设了吧台，可以休息。
当然，二楼的大部分地方，也还是摆放着其他作品的。
《夜空》向明已经看了无数遍，现在倒是想看看，别的作品。
楚音点头，“好。”
她刚转身，耳朵便灵敏的，听到了那阵熟悉的脚步声。
楚音左脚，刻意动了动，估算着怎么摔下去，才会不那么刻意。
突然，她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呵，楚音，你穿着高跟鞋，上楼可要慢点儿啊。”
楚音甚至没有抬头，就听出了，说话的人是黄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