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庙大殿里的那些小木盒子,暂时由禁军的人接管,他们那里有一个冰窖,以前有重大案件的时候,用来存放被害人尸体的,现在没什么用了,正好用来暂存这些小木盒子,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再把它们妥善的安葬。
对这个处理方法,余家兄弟没有任何的异议,只要能入土为安,他们就安心了。
姓钱的小老头和阿壮同余家兄弟一起,被押往禁军的驻地,而他们带来那八个听不见别人说话、自己也不会说话的都转移到刑部死牢,等到水落石出的那天,一并处置。
从澹台家庙到禁军的密林,这一路上,余武的情绪都非常的低落,余达和余山看着自己的兄弟,想要好好的安慰一下,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被押回自己牢房之前,余武站在沈昊林、沈茶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因为开不了口,朝着他俩比划了几个手势,表示等自己的嗓子好了,一定会履行刚才的承诺,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绝不隐瞒。
“好!”沈茶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郎中一会儿就到,好好的遵医嘱,好好的养病,其他的事,暂时不用想太多。”她看看被撕了一块的下摆,“事已至此,再想过去的事情对你、对你们都没有太多的帮助,还是想想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余家如今只剩下你们兄弟四个人了。”
余武点点头,表示自己会认真的考虑的。
看着余家兄弟跟着禁军的兵士离开,沈茶轻轻的叹了口气。
“怎么?”沈昊林拉着她的手,“觉得他很可怜?”
“不,是觉得他很悲哀。”沈茶摇摇头,看着从囚车上下来的钱姓小老头和阿壮,轻轻挑眉,“过去的几十年,他所付出的感情、付出的心血,到了今天似乎都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样的落差,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去接受的。”看看经过他们面前的人,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那位大概还不知道,是他亲手把余武这样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推向我们这一边的。”
“大将军说的不错。”白萌朝着钱老头和阿壮坏坏的一笑,“余武算是看明白了,不再固执,但可惜,某个人……哦,不对,应该是某些人还执迷不悟呢!”
听到白萌的话,钱姓小老头的脸色煞白,恶狠狠的瞪了大统领一眼,低着头走了过去。而那个阿壮,经过沈昊林和沈茶面前的时候,警惕的看看前面的钱老头,欲言又止。
“愣着干嘛?”白萌瞅瞅停在自己跟前的阿壮,“带走,带走!”
“我……我……”阿壮被禁军的兵士推了个踉跄,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有话……”
“阿壮!”钱老头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阿壮,“闭嘴!”
阿壮的神情有些犹豫,嘴巴动了两下,但碍于钱老头的威压,还是没能开口说话,可他在临走前还是朝着白萌比划了几下,那意思是说他要招供,他不想为家主卖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