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轿子虽朴素,但是轿子上有令狐府的标记,官府一般不会擅动。如果说是贼人,劫财便是,没道理将三个人一同抓走,就算果真是遇到什么不测,三人不可能不发出任何呼救就这般平白无故的消失。至少应有血迹,或者挣扎打斗的痕迹。”令狐楚道。
“是的。昨夜小初和轿夫回府的时候,雪已渐止。有什么痕迹,雪是盖不住的。”
“此事爹不便插手,毕竟小初只是府中的小丫头。不过爹给你指条路。”令狐楚对着令狐绹道。
“父亲请指明。”
“正月十四上门来的那位。你去吧。”令狐綯立刻明白的父亲的意思,朝父亲行了礼转身奔向了梁王府。
令狐绹站在梁王府外递了拜帖,等了许久通传的门房来传,说是梁王昨夜赏雪未眠,现在还睡着,不便见客。
令狐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门房道:“你将这个递给殿下,他一看便知。”
果不其然,这次门房回来的速度飞快:“殿下说请您在偏厅稍候,他这就穿衣梳洗见您。”
令狐绹被佣人领着去了梁王府的偏厅,这是令狐绹第一次进梁王府。放眼看去,竟比自家府院还显朴素淡雅。
令狐绹坐在偏厅内稍等片刻,梁王李休复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令狐绹递进去的锦盒便道:“她怎么了?”
令狐绹只见这梁王果真不修边幅,袍衫皱皱巴巴像是随手拿了一件便穿上,虽梳着发髻但是几撮乱发在头上仍然固执的竖着。嘴边一圈青色的胡茬,眼睛微肿。这样的邋遢形象与第一次在自家中相见那文质彬彬,温文尔雅,谈吐得体的梁王,简直是大相径庭,相距甚远。
听了李休复的询问,令狐绹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李休复耐心的听完后,便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缓缓走到偏厅那扇已被佣人从外关上的门旁,目光顺着窗纱往外看去。
今日的雪过但未天晴。厚重的铅云仍似压在人们的头顶。谁也无法预测,这反常的春雪会不会复还。
令狐绹坐在客座上,看着李休复。因他站在门边,屋外的光与屋内的昏暗相抵,让令狐绹只能看见李休复一个有些幽暗的背影。
屋中二人静默许久,李休复仍然双手背后,看着门外的一片苍白缓缓的道:“这事本王知道了,本王会尽力派人去查找。请回吧。”
令狐绹明白了李休复这句话的含义,便起身告辞。行至门外,李休复突叫了一声:“稍等,本王还有一事相问。”
令狐绹那颗本来已经失望透顶的心,又燃起了希望赶忙转身看了李休复。
“你可知她心中惦念的是何人?那人对她如何?”
这个有些唐突的问题竟让令狐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人竟愣了神。
“既然你肯为她上门找我,想必你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而她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在你处,说明她也视你为可信之人。所以有话你就直说,我只想理清一些事。”说着,李休复打开令狐绹先前递上的小锦盒,露出那清透碧绿的小碧玉箫。
“殿下,草民确实知道那人是谁。但是那人对她如何,草民就无从得知了。”令狐绹据实回答了梁王的问题。
只见李休复将小玉箫从盒中取出,拿在手掌内轻轻的揉捏一会,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道:“本王知道了,这个还你继续帮她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