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今晚出事了,所以他急着回宫了。临走之前他和我说,今夜大明宫内会有大事发生,明日一早天下人应该就都知道了。然后他就让我看这诗,说今晚发生的事情与这诗有关。”
“你可知道是何事?”令狐绹眉心微蹙道。
“这个……”小初犹豫着微微低下了脑袋,故意闪开了令狐绹探寻的目光。
令狐绹立刻会意,爽朗的笑了一声道:“逾越了,逾越了。我怎么这么傻,你如今是皇上的人了,我怎能从你口中打探宫闱秘事。”
小初抬了头微笑道:“反正明天就知道了,不猜了。我回去睡了。”说罢,小初捏了纱裙袂就要走。
“等等。”令狐绹站在书桌前,喊住了小初。
已行至书房门口的小初,立刻转头看了令狐绹道:“綯哥哥,还有事嘛?”
“谢谢你。”令狐绹仍旧站在书桌后,红木书桌上放着一盏白纱拢灯台,灯台里燃这一支红色的火烛,暖暖的烛火即使并不强大,但那温暖的光也足矣将白纱拢的灯面晕染出一片柔情。
“何意?”小初双眼微怔,凝神看着温暖烛火下的令狐绹。
“谢谢你,如果可以我代表令狐全族谢谢你。”令狐绹微微含胸,对着小初浅浅的笑着。
“不用谢我,若你无才,他也看不上你。他是什么人,你最清楚。”
令狐绹微微点头。
小初接着又道:“另外有一事我一直没对你说,他曾对我说起,记得他父皇出殡那天突遇狂风暴雨,护送灵柩的百官和六宫都四散躲避风雨,只有担任山陵使的一位大臣攀着灵车不肯离开。但由于自己当时年幼,只记得那人年龄颇大,面有长髯。后来无意他与白相提起过此事,白相立即肯定的回了皇上,那攀着灵车不肯离开的长髯大臣就是令狐老爷。且不说你的才华,以及他落难时你毫无忌讳带着我们游湖州,后来你又帮过了他什么。只说令狐老爷这份风雨不变的君臣之义,也足以让他看重你令狐氏。”
“如此看来我还是逾越了。”令狐绹笑道。
“綯哥哥,不管世间如何变化,我还是我。你老这么说,便是有意要疏远我俩。”
“小初,我明白了。我救过你们,你们欠我的。这些都是应该的。”令狐绹若有深意的看了小初。
“这就对了。我和他对你好都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欠你的。没有你他肯定会被冻死在雪地里,没有你我也不会从那刀下活命。”小初目光坚定,口中之词激昂。
令狐绹点了头,小初才笑着转身离开书房回了闺阁,等着李忱所说的宫中大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