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复见此会大笑着对张议潮道:“张兄果真厉害。小弟自愧不如。”当他这话刚说出口,手中的陌刀又斜劈出了一道血幕。
“李兄弟,你这才叫真正的杀人,和你比我这只叫绣花。”说完一个深深的横刺,一条性命做了了结。
这两人杀五十多人悬殊的战斗,比原先料想的时间快得多。
趴在沙丘高处的小初只觉得,这两人哪是在杀人,根本就是在切豆腐。
最后一名吐蕃兵,颤颤巍巍的根本就没准备再还手,只跪在地上不停的求神祈祷。
张议潮看了一地吐蕃人的死尸,心中大悦,畅快大笑道:“李兄弟,这个是你来还是我来?”
“张兄来吧,反正我输了。我这刀,太不灵便。”
“但你这陌刀,确实真正为杀人造的。不像我手中这紫电一半欣赏一半杀戮。”张议潮说笑着,一抬手便把紫电送进最后一个吐蕃人的胸膛之中,吐蕃兵立刻倒闭而毙。
“紫电???”李休复瞪大了眼睛似有不信看着张议潮道:“你手里的是紫电???”
“怎么?李兄弟知道这剑?”
李休复突然面沉如水,深邃的目光盯着张议潮看了许久,张议潮亦被李休复看的有些发慎,他实在搞不明白面前男子,一会如清风朗月,一会又如阎王托生、一会嬉笑怒骂、一会又面若寒冰。
“不就是紫电吗,至于你这样看着议潮哥?”小初见着敌人被消灭殆尽,才从沙丘上缓步走了下来。
“许多人听过这剑的名字,倒是见过的极少,你如今见着了,也算是开了眼界了。如果你想据为己有,就死了这份心,我刚才趴在沙丘上看了,你打不过议潮哥的。”小初一边走一边道,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走到了张议潮的面前,看着李休复。
张议潮见着小初穿着宽大的月白色长袍,一路优哉悠哉小跳着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帮自己说话,心中狂喜,眉眼嘴角均含了笑意道:“媳妇,说这话我爱听。”
小初本笑语嫣然的脸立刻冷了下来,恶狠狠的剜了张议潮一眼。
李休复将目光移向了小初道:“你也知道这剑?”
“她当然知道,这剑就是……”张议潮话说到一半,小初突然道:“议潮哥,今晚是不是比在草原上那晚杀的更为畅快?”
“是啊是啊,哈哈……”张议潮咧开大嘴对着月色畅快的大笑了起来,又对着一脸狐疑的李休复道:“李兄弟,你呢?”
李休复抬手举起了五尺长的陌刀,双手皆握在刀柄上,指着挂在天上的下玄月,刀尖血槽中的血,倒顺着刀尖往刀柄流,一滴一滴的从李休复那苍白修长的手指间滑落,再一滴一滴的落进霜白的沙粒之中。“畅快,难得这样畅快。人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如此看来杀人越货也是要找对人才能杀的如此畅快。”
三人趁着月色,大致粗略的查看了两队吐蕃兵的尸体,张议潮在像是领头人的身上摸索了半天,看看能不能找到书信之类的东西,小初则把马匹上驮着的淡水与食物全部搬了下来。李休复则一屁股坐在沙丘上,看着眼前两个忙碌的人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