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解,只能接受,再应对。
“我现在,”不仅现在,也许还有以后,沈石溪改口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
“那你现在能陪我说说话吗?我现在心里真的很乱。”冯清问道。
沈石溪的心里也很乱,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我妈妈身体很好,她平时也很少生病的。你看之前咱们出去玩,她是多有活力的一个人。但这次,”冯清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不过是发了几天高烧,她就突然昏倒了······· 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我真的好害怕······· 我一个独生女,亲戚也不多······· 那一瞬间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帮我······ ”
冯清开始倾诉起来,她的声音很轻,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奈。沈石溪静静地听着她的倾诉,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他明白冯清的感受,也理解她的无助。
“我终于理解干妈生病时,你的感受了······· ”冯清哽咽的说道,“如果他们真出了点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
听着冯清的话,沈石溪的心也随之揪紧,他被自己压制的情绪瞬间又涌了起来。他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靠在门上坐了下来。
他太理解冯清的无助与恐惧了。
人啊,总是会在亲人突然生病时,才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他自己至少还有白漫晴,有张畅,有冯清,偶尔远方的舅舅一家也能帮上些忙。但冯清,她要一个人独自面对父母的生病,好像比自己艰难多了。
“你也别太担心,照顾好自己,别把自己累垮了。她过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沈石溪试图安慰冯清,却自己忍不住跟着哽咽起来。
然而,冯清的情绪已经崩溃了,她在电话里泣不成声的说道,“我也好像有点能理解干妈的行为了······· ”说完,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
沈石溪极力克制的情绪瞬间冲出心口,他的情绪也彻底崩溃了。他想起了轻生的妈妈,想起了自己这个破碎的家庭,还有自己不知道还能不能抓住的爱情·······
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有些无法呼吸。可他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崩溃。至少,他现在还需要安慰冯清。他把电话轻轻放在地上,双手捂着嘴抽噎着,控制着自己的呜咽声不要让冯清听到。
不要住自己的情绪,又极力不让冯清听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沈石溪试图安慰冯清,也试图安慰自己。
夜幕深重,火车安稳的在铁轨上轰鸣着前行。硬卧车厢内,白漫晴静静地坐在过道旁那张窄小的凳子上,目光穿过车窗,凝视着外面那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