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上翘却并没有接触到杯身,只是有些护杯之意,而其余手指则自然向里弯曲,轻轻荡漾着杯中酒红,由深到浅,由浅到神,绚丽非常。
麦文迪看着莱瓦奇如此熟稔和绅士的动作顿时一愣,要不是清楚对方的身份,考虑到周围的环境,恐怕还真就以为旁边坐着的是哪位贵族。
回过神来的麦文迪随意抓着杯子,将红酒晃了两下,一口喝下半杯,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还学得有这一手。”
莱瓦奇苦笑了下,轻轻抿了一口道:“贵族们最喜欢的就是酒会,而酒会上少不了觥筹交错。即便是款待一般的客人,也少不了这葡萄酒来助兴!”
麦文迪听后,幽幽看向对面的大宅道:“感情你是被这老头刺激到了啊!”
莱瓦奇听到这,即刻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忿忿地说道:
“哼,这老头也真是奇怪,刚来时去坟头哭得死去活来,我还以为他是什么重情重义,高风亮节的出尘之人,结果呢……你看看他这些天都做了些什么!”
“第一天,跑去神殿里面混了半天,让我们在外面干等着。出来后就在城中漫无目的地瞎转,看到什么新奇的都要去问问,碰着小孩就要去逗逗,看着可怜的乞丐就给扔几个银币……弄得我写了十几张纸,手都写疼了!”
“第二天,随便在个富商儿子面前使了个戏法,就被请到家中呆了一天,晚饭过了才被一大家子千恩万谢地送出来!”
“第三天,又化身除暴安良的老神仙,跑到贫民区大耍威风,干起了劫富济贫的勾当,最可气的是那些街霸孝敬他的钱,还一个不少的照单全收。”
“第四天,碰到一群贵妇,不知又说了些什么,惹得那些贵妇们不是喜笑颜开、花枝招展,就是唉声叹气、相见恨晚,最后硬是被拉去了全城最豪华的亚特兰蒂大酒楼……”
“今天,这不又进了候爵府……”莱瓦奇叹了口气,很是懊恼。
“呵,人家过人家的日子,你怨恨个什么劲啊。人家可是大魔导师,走到哪都受人尊敬。”麦文迪笑道,还真被自己给猜中了。
“我不是再怨恨他,我是在怨恨我自己!”莱瓦奇落寞地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嗯?此话怎讲?”麦文迪来了兴致,他发现这几天交往下来莱瓦奇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不济。
“唉,不瞒你说,我爷爷也是一个侯爵,以前我家的宅子比这个还要大!我十岁之前过得那日子你都想象不到,可以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两个丫鬟成天围着我团团赚,出门至少都带四个随从!”莱瓦奇望着对面的大宅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