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感情极深的师徒,也不例外吧?
其次,借用肉身,怎么听怎么不像正经术法,下一步不就是夺舍了?
司慈愣住,眼睛里突然出现茫然之色:“我不记得了。”
啊……
云倚风几人对视了一眼,果然有问题。
盛逢时吞吞口水,突然一阵恶寒,如果水泠早在几百年前就夺了师尊的肉身,那他究竟拜师拜的是谁?
“我真的不记得了。”
司慈仔细回想了一番,睁开眼,肯定道。
该死,她被暗算了。
“师尊,玄阳灵宗所有人都对水泠十分陌生,但是无人察觉到不对,直到前阵子,弟子经小师妹点拨,才发现不对。”
盛逢时当即说道。
这可是师祖啊,还是开山老祖,自家宗门之内竟无人识之,只知姓名,一点都不寻常。
“或许她对我们施加了什么术法。”
司慈脸色难看,她看向一直沉默的江晚。
“江晚阁下,可有何阵法能做到蒙蔽修士的意志?”
江晚手指轻敲扶手,良久后开口:“短时间内或许能做到,但长时间改变所有人的记忆,不太可能。”
“那邪术呢?”兰漾舟想起司慈寝殿那满目的禁书。
“有可能。”江晚保守回答,她一向光明磊落,不会特意去研究奇奇怪怪的术法。
“这事先记着吧,司宗主,您继续说。”
兰漾舟觉得这个问题暂时也得不到答案,不如先听听后续发展。
那一屋的书还没解释呢。
“好。”司慈明白道理,也不拖沓。
“总之,在我的印象里,在那之后的几百年我们都配合得很好,也没发生什么冲突,她也没有要抢夺我肉身的表现。”
“每当她借用我的肉身与梅、盛两家接洽,我都会陷入昏迷,确切的说,我完全不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
“后来,她直接以玄阳灵宗宗主的身份与盛天一和梅殊详谈,不过频率不高。”
“近几十年,我能明显感觉到她变得很焦躁、怪异,脾气也变大了。”
司慈斟酌着语言,有些不确定。
“起初她会跟我商量,短暂借用我的身体,后来,她时不时的就会顶替我的神识。”
司慈捂住头,她近几十年的记忆有些混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神魂逐渐比我强大,或许影响到我,以至于我似乎对她时不时挤占我的身体……习以为常。”
司慈自己说出来都觉得离谱。
“大约在二十年前,我收逢时为徒,有她作为推手,当然,你是我选的,也是我养大的,成娇也是我亲自选的弟子。”
盛逢时听到此处,狠狠松了口气,又觉得的确如此。
“自从我收他们为徒,水泠就消停了好多年,约莫在七八年前,她突然强势把我的神魂锁在体内,我试图反抗,发现根本是蚍蜉撼树。”
“我近几年的记忆基本是混乱的,只能零零散散地拼起来,直到大陆融合之前,我已经被她关在壁画里很久了。”
“其他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头绪,你们可以尽情问我,但我不一定知道答案。”
司慈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