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邑匆匆进了宫,很快又黑着脸回到兵部衙门。
和他一样脸色发黑的还有永昌侯。
二十五万两银子永昌侯府自然拿得出来,但需要不短的时间去筹钱。
只是永昌侯府并不准备支付。他们打算找个借口一直往后拖,再见机行事。因此并没准备银子。
然而中午时分,左福突然拎着富豪赌坊的掌柜钱多多找上门,一言不发地把下注条往他面前一搁。
永昌侯顿时慌了手脚。
他塞了些银子给左福,又长长说了一通好话,请求宽限几天。
“愿赌服输,十二个时辰内务必要结清银两。侯爷自己看着办。”
左福很给他面子,留下这句话后起身走人。
十二个时辰筹二十五万银子?
永昌侯欲哭无泪,就是把他卖了也筹不够呀。
但筹不够也得筹。
他们现在欠的可是国库或者皇帝的银子。
一时间偌大座侯爵府甚至其远远近近的姻亲都动了起来。所有人咬着牙拿出手里值钱的金银首饰、铺子庄子低价甩买。
只是永昌侯府毕竟是座侯府,各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便不好意思先出手抢。
当然,也有不少人打听到了左福给出的最后期限,默默等着永昌侯走投无路,把手里东西的价格再降上几降。
萧纲没那么老奸巨猾。
他也不管永昌侯拿出来的东西或铺子有没有用,反正乐呵呵地去抢。甚至还从他大哥手里买了几家店铺、农庄以及马场。
那些可是萧锐亡母的嫁妆,气得他大哥差点昏了过去。
而任宁只是个小小的从五品武将,没资格也没门路去抢永昌侯府的东西。不过他借了笔钱出去,然后从萧纲手里拿到一叠重重的地契。
又过了一天,兵部终于制好任宁家的牌匾,关邑亲自带队敲锣打鼓送上门。
任宁收到消息,早早带着家眷好友情迎在大门外。
他哑然:“尚书大人公务繁忙,怎好意思劳烦您亲自送上门。”
说着,任宁的目光落到四尺长的匾牌上。
很快他眼皮抖了抖。
匾额上蒙了层明黄色的丝绸,一时看不见写了什么。
关邑一脸复杂地看着任宁。
近来他手里的公务的确不少,既要整理三百多南奉文官武将们的材料又要调拔各郡的备守兵去平定西边的民乱。
整个兵部衙门忙得没日没夜的。
只是长兴帝这些天连着骂了他几次,关邑不敢怠慢。
两人客气地寒喧了几句。
焚香祭天后,在热闹的锣鼓和恭喜声中几人一起把牌匾端端正正装到了门楣上方。
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