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头大大小小双峰骆驼正站在这些残檐破瓦间,优闲地反着刍。
一些身材高大长着浓浓毛发的人刚醒来,就在这些死不瞑目的人头间若无其事地聊天、进食、放水……
任宁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北雄人!
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竟然跨过了不归荒漠,到了这西凉大草原的最北边。
想不明白任宁便不想。
他看看那些岗哨的位置,见事不可为。又瞧了瞧东天上淡淡的红光,取出草料喂过追风。
一人一马悄悄地离开。
中午时分,前方突然有人站了起来,用力地挥手。
“老任回来了。”
不多时,顾大头骑着马从座小丘后转了出来。
他哈哈笑道:“吕有田还不信,正准备派人出去找。这不,老任已经回来了。”
“我是谁啊?丢不了。”任宁笑着跟几人打了招呼。
接过顾大头递过来的肉干,他乱胡地嚼了几口,“兄弟们没事吧?”
哈哈。
“怎么可能有事。”众人笑:“那些人一直往南摸去,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在后面。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冲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包了他们饺子。”
“还抢了三十多头骆驼和一些肉食。”
“没事就好。”任宁点头:“问出什么来没有?”
几人都有些羞愧:“正准备问。”
昨天半夜时他们打完仗,担心骆驼速度慢会被追上,只好连夜往东。
现在刚要审问,任宁已经回来了。
“走!过去看看。”
边走任宁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一行人越听越沉默。
他们都是军人,此行西来也见了不少残状,甚至有些还是他们亲手制造的。
但听任宁那么描述,依然忍不住有些齿寒。
打仗时打死打残对方可以理解。
但自方占尽优势后还把对方的男女老秒全数杀光并把人头挂起来,这手段就太残忍了点。
没多久,几人就来到六个五花大绑的俘虏前。
“你们谁会北雄语?”任宁回头问顾大头几人。
一众人面面相觑,雷二咳了一声,“我只会几个词。至于听,则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之前是管路平的亲卫。
管路平很看好他,曾有意培养。
只可惜雷二更喜欢冲锋陷阵,什么都是学了个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