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玥微微颔首,脱下另一只脚上的鞋,将身子挪到了炕里。
赵时泽去了堂屋,徐言其、赵云程和高宴清三人已经坐在桌前等着他,瞧这阵仗,赵时泽不由得有些心虚。
“兜兜转转几个月,最后还不是选了林玥?”
赵时泽将适才说与林玥的话,又转给了徐言其,总之就是婚姻之事不可儿戏,总之相识相知之后才能晓得合不合适。
徐言其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赵云程,这话他熟啊,当初赵云程带他回玉河村的头一晚,也是与他这般推辞着,真不愧是亲父子。
赵云程假咳了一声,似乎亦是想起了和徐言其的往事。
“林玥身边儿也没个亲人,婚事就由我和你阿么替你们操办,你和时奕成家的新房早就备好,等林玥脚上的伤好些了,你带着人过去瞧瞧,问问人家姑娘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咱好提前准备着。”
赵时泽的婚事落定,高宴清心里也舒坦,他笑看着外孙,嘱咐道:“等成过家后,便会多出几重身份,一定要记着担起肩上的责任,对媳妇孩子好些,不论何事,都要心平气和的相谈,虽说过日子免不了磕磕碰碰,但也要尽量去规避。”
“姥么,我懂。”赵时泽握起了高宴清满是褶皱的双手,“阿么和爹的感情极好,自我出生以来,都没见过他们因为琐事红过脸,在这种氛围下长大,我怎能做出那种行径。”
村中打媳妇夫郎的汉子不少,赵时泽就曾亲眼见过拿着棍棒满村追着媳妇打的。
“什么叫做言传身教,这便是了。”高宴清眼神略过徐言其与赵云程,满意的点了点头。
林玥腿脚不便走动,晌午赵时泽特地去厢房送了饭菜,还拿了她的生辰八字,让徐言其去寻人合个吉日。
隔日,赵时泽没闲着,驾车去镇上扯了红布,让林玥着手绣着嫁衣。
眼看就要入冬了,赵云程和徐言其商量着将日子定在二月或三月,那时天儿暖和了,也好摆席好生热闹一番。
这其中还有另一层原因,算算日子,赵时桉和王初阳年底添子,他们长辈总得过去照料几个月,这么一来,日子就排得开了。
林玥脚踝处的伤养了半个月才好,出门后的第一件事儿,便让赵时泽带她去新房院儿里瞧了瞧,她没提什么要求,只觉这小家哪哪都顺眼。
谁都没料到,赵时桉会在年三十那日有了动静,两家在慌乱之中迎来了一个小子,王初阳给孩子取名为彦珩,盼他能在读书上有所造诣。
正月一过,赵家开始张罗起赵时泽的婚事,日子定在了二月廿五,当日赵时泽从赵家接林玥进新宅,行拜堂之礼,只是林玥已无娘家,略了回门的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