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微微颤抖,挣扎着起身,像是在寻找什么支撑。
进忠见状赶忙扶住,把她往自己怀里揽:“怎么了这是?哎呦我的心肝儿哎,你快说句话啊,别吓唬我。”
舒乐狠狠甩开他,满脑子都是进忠剧里说过的那些话:
‘这件事若是不成,你便悄悄跟了我’‘奴才我心里有您’‘奴才给您想办法’‘谁也不能和炩主儿您比啊’‘奴才对炩主儿可是一片真心’
一句又一句,数不清的锥心之言,仿佛自己才是这段感情里的第三者。
他一定真心爱过卫嬿婉,撑伞、梳妆、喂燕窝、抚裙摆、擦眼泪、除旧爱、他还给卫嬿婉唱昆曲!
进忠的指尖轻轻滑过眼角,拭去那滚烫的泪水,每一滴都烫得他痛苦难忍。
“心肝儿哎,我真是想不通你到底怎么了,但你既然不喜欢那卫氏,那我除了她便是,咱不至于为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就气成这样。
不哭了好不好?你身子弱,经不起这么大喜大悲的。”
进忠低声耳语,为她抚去鬓边碎发,陪着她一起默默流泪。
“我家心心受委屈了呢,哎呦,你打我好不好?都是我该死,没事儿惹你生气干什么。”
“不对,是那卫氏的错,不好好当她的宫女竟敢爬床,她最好貌美天仙,笼络得住皇上,要不然小爷让她在宫里寸步难行。”
舒乐一听‘天仙’俩字又不行了,双眼紧闭,泪痕划过脸颊滴落他的蟒袍。
细碎微颤的呜咽声,如九天玄雷炸响在他的耳边。
进忠翻身跪在她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到底怎么了?你跟那个卫嬿婉有仇?她欺负过你?心心,只要你一句话,我活剐了她!”
舒乐不理他,放任自己哭了个痛快,恨不能把来到大清到现在所有的委屈都哭出去。
进忠觉得自己快要心疼的碎了,边安慰她边琢磨,究竟是谁给了她委屈受。
她哭到最后理智终于回来了,丢脸的情绪翻涌上来,更加不搭理人,给进忠急的满嘴是泡,嗓子都哑了。
见她实在不愿意说,进忠只能暂时按下心中急切,用陪伴来抚慰她凌乱的心绪。
虽是同床异梦,为了她好,也只能忍了。
可她今夜睡的极其不安稳,一直被梦魇折磨,嘴里念着些莫名的胡话。
说的最多的,便是:“进忠快躲开,她要杀你~”还有:“不,不行,进忠是我的,不能给你!”
进忠就算是猜,也要把这些往卫嬿婉身上猜,心里更加坚定了明天要去见那个卫答应一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