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恶劣的顽童,肆无忌惮的践踏着她的尊严。
可魏嬿婉听出了重点,眼前一身邪气的公公,竟是连御前大总管都要忌惮的存在,若是能得他相助,没准就能脱离启祥宫。
进忠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希冀,巧了不是。
他要的,就是在大雨滂沱,风云变幻之时,这天地间,只有他这一把伞能够偏向她。
如果她愿意,那这把伞,就护着她一辈子。
不愿意的话......断了她所有生路,早晚会愿意的。
“樱儿,你可想过上不受欺负,吃饱穿暖,金银不愁的日子?”
魏嬿婉本能的停下脚步,咽了下口水,反问道:“公公的意思是?”
红彤彤的兔子眼,就那么眼巴巴的瞅着你,这谁能顶得住啊。
“你只说想不想。”
“进忠公公,我只是一个最卑贱的宫女,但是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这么暖心的话了。”
进忠如何听不出她以退为进的那点小心思,手段确实浅薄了些,不过胜在好用。
男人嘛,总是更偏爱擅长示弱的女人。
“卑贱不卑贱......不是咱们这样的奴才能决定的,可你若看轻了自己,那你就只能做个卑贱的宫女了。”
魏嬿婉鼻头一酸,眼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进忠收敛起玩味的神色,郑重其事的问:“自从王钦作孽,宫里就止了宫女和太监的婚配,但暗地里,哪个宫女不想给自己找个依靠和慰藉。”
魏嬿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没被他碰到一丝一毫,可就是有种被扒光了衣裳,光溜溜站在他面前的感觉。
进忠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上次就是在这,也是这么问的,她就往后躲,这次她还躲。
“哼~不愿意就算了,杂家的确是个太监,给不了姑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也没有生儿育女的福分。
除了几个臭钱,田庄铺子,高门大宅,还真是一无所有。”
魏嬿婉捏紧了衣角,视线正好落在他手上的极品羊脂白玉扳指上,神色愈发挣扎。
这样的希望,和她盼望的那种,好像不太一样。
进忠假装不知,将伞塞给她,自己高视阔步,昂首挺胸的往启祥宫走。
暗夜独行,月色照在他的斗篷上,才发现他半边身子都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