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土路上,车轮嘎一声,苟小财呼一声,再吱一声,他哧一下。
擦了把汗,苟小财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真够寒酸的,土洼路,土坯房,茅草屋,满眼都是土不拉几;再看行人,粗布衣,补丁裤,草鞋破帽,从上到下穷不拉几。
典型的贫民区,一个字可以形容,破。
“我说,你带我来贫民区干啥,救济穷人来了?”
“查案。”
“查啥案子?”苟小财好奇的又问道。
“你的。”
“关我啥事?”
“张老汉。”
“张老汉不是跑了吗?”
“哼。”
......
一番絮叨,苟小财郁闷到了极点。
这叫谈话吗?惜字如金也不用做到这一步吧,他就想问一声,多说一个字会死吗?
“我们到了,就是这。”猫烨指着前面的屋子说道。
苟小财如释重负,往板车上一靠,像滩肉泥似的能粘在上面。
倒不是累的,主要是肚子咕噜叽,喉咙能冒烟,又饿又渴,身上使不出力气。
“这就是张老汉的家?”
看着斑驳的土墙,枯黄乱草的屋顶,树杈稀疏的篱笆,苟小财摇摇头,真破,真旧,真穷。
三字真言,道尽贫穷。
“板车我也拉来了,东西也送到了,现在,我能走了吗?”苟小财难受的揉着肚皮问道。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前,我不能放你走。”猫烨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喂,你和张老汉到底是什么关系,至于这么维护他?”苟小财不满的挥动着拳头。
猫烨停下了脚步,“朋友。”
苟小财恍然,怪不得如此较真,敢情二人是铁友,关系铁得能穿一条开裆裤。
“张老汉运气不错,交到了你这么个铁友。”说话间,苟小财透着股子酸意。
猫烨淡淡一笑,“不算铁友,就是一个洋芋,三杯小酒,外加一盘铁豆子的交情。”
“啥?”苟小财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
苟小财无语,芝麻绿豆点好处就能掏心窝子,这人究竟是傻还是天真呢?
“张老汉,张老汉?”呼唤几声,猫烨进了老屋,里面还是昨天走时的样子,桌上的豆壳,炕上的酒坛,地上还残留着污迹。
猫烨微微皱眉,张老汉不是一个邋遢的人,除非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否则不会这般匆忙的离开。
正思索着,苟小财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屋子太小,冲得太急,哐嘡一下,桌子翻到,豆壳落地,急刹不住的苟小强一头栽到了炕上,抱着空酒坛滚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