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揣摩半天才想起给夫人通个气,没想到打过去后,那边是忙音。
徐管家一进门,看到她拿着拖把,站在客厅里发呆,就多问了几句。
吴妈没头没尾道:“老徐,异少爷还会回陆家吗?”
徐管家跟霍家的人过从甚密。
也多少听说过陆异现在的能力和人脉。
摇头叹道:“老爷和夫人倒是希望他回来,可异少爷如今有了自己的圈子,凭什么回来?”
“我说吴妈你啊,少为东家操这份心吧,瞧你把这花园里弄得这么乱,当心夫人回来又唠叨你!”
吴妈朝外一瞧,皱眉惊叫道:“夫人真是……怎么把最心爱的绣球拔出来,就忘记再回去了!”
她手忙脚乱拖完地,把拖把放回工具间。
嘴里嘟囔着收拾去了。
……
看到皮鞋边沿沾着泥土,却浑然不觉的秦凤英,樊盛伦紧绷的神色骤然一松。
“陆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孩子们都有事要忙,你要是想见他们,恐怕得明天……或者后天。”
家里保姆端了茶点上来。
客气道:“陆夫人,这是异少爷最爱的茶和点心,你慢用!”
秦凤英一脸错愕。
伸手端起茶碗,提起碗盖闻了闻,浅尝了一口。
“原来,异儿喜欢白茶,我这个做母亲的实在不合格,还以为这孩子爱喝饮料呢!”
她垂着眉眼,疲惫的眼睛里满是愧疚和悔意。
樊盛伦从茶几底下摸出一个红色金属罐子。
“这茶跟他的气质倒十分相符。”
“初看不觉得有什么,可相处后就会发现,他比同龄人更惜命。”
惜命?
秦凤英第一次听到这个“夸人”的词。
秀眉微蹙,盯着樊盛伦的脸不知该如何应答。
“怎么?觉得很奇怪是吗?”
“按理说,二十郎当岁的男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越危险的事情他就越兴奋,看热闹不嫌事大。可他……”
樊盛伦轻叹着,从茶罐里捻起一粒茶球,仔细端详着。
“这茶球可泡,可煮,也能闷,不管用什么方法,总会给人不一样的口感。”
“异儿跟这茶……你没发现,无论面对的是什么糟糕状况,他都能表现出不一样的智慧吗?”
“我经常在想,陆异在陆家时,是不是受过非人的虐待,所以才把保命放在第一位。”
秦凤英张开的嘴巴,像被鱼钩吊住一样,呼吸都不再顺畅了。
“樊总,这怎么会呢……异儿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我们心疼他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