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双眼睛,邹珍珠看到的是被传统观念和生活现实所驯服的灵魂,那里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志,只有深深的无奈和顺从。
果然,邹母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再次低下头去,伸手试了试水温,淡淡地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想得太多。哪一家夫妻不是这样磕磕绊绊走过来的呢?”
邹珍珠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尴尬氛围,母女俩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有寒风依旧不停地吹刮着。
最后,还是邹母忍不住打破了平静:
“珠珠,水热了,我来洗,你来洗第二遍好吗?”
邹珍珠沉默的接过邹母清洗过一遍的碗,在清水里面过第二次。
邹母见邹珍珠没有说话,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低声说道:
“珠珠,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妈妈真的过得很好,真的过得很好。”
最后那个很好,不知道是想要说服邹珍珠还是想要说服她自己。
邹珍珠沉声应道:“你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把碗洗完后,邹珍珠又添了一句: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不管你,所以,偶尔还是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开心,有没有受委屈。”
邹母突然背过身去,许久之后,她哑着嗓子:“好,我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