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本是好意提醒他,怎想那朱七是半点情面也不承!
听了梁伟的话,朱七原本就不算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无声地用嘴型咕哝了一句“马屁精”,手上摔打衣服的动作越发的重起来。
见他执意作死,梁伟在心中暗暗念着至理名言:“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离朱七远一点。
以朱七的动静,吵醒那位脾气火爆的柳副官只是时间问题,他可要离远些,免得柳副官的怒火殃及池鱼。
朱七的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眼底划过不屑,嘴里也开始不清不楚地抱怨起来:
“真不知道我堂堂禁卫军,陛下信臣,为什么非得受那个贱人连累,要去北疆受苦!
那个贱人明明是犯了错,要押送他去北疆服苦役,结果却仗着从前在军中的名望和恩情,过得比大爷还要舒服!
两位副将是我们的上级倒也罢了,他一个罪人凭什么也跟着吃吃喝喝睡睡,臭烘烘的衣服还要我们给他洗!我们倒是连一个囫囵觉都没能睡上!”
朱七一边抱怨着,一边用眼角余光悄悄地瞄着梁伟的反应。
梁伟就像是聋了瞎了一样,不看他,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朱七抿了抿唇,一时生气的恨不能破口大骂,一时又心虚的胆战心惊。
不过想了想,朱七又觉得自己说的一个字都没有错,又理直气壮起来:
“真他狗的,受不了了!”
朱七一边恨恨地骂着,一边将手里的衣团狠狠地砸在水面上。
“啪——”
清脆的撞击声响起,河面上水花四溅。
其中一滴水花飞溅到梁伟的眼尾,打得他眼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倒是朱七沉不住气了,神秘兮兮地蹭了过去,水乎乎的袖子挨着梁伟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你和简副将最是相熟,往日里他在军中也十分照顾你,怎么这次的苦差事简副将也叫上了你?”
朱七弯着腰抬起脸,直视着梁伟,一张脸上的五官极其生动地冲着他挤眉弄眼,尤其是一双眼睛透着精明的光,定定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他已然是军中有名有姓的副将,而你,留在京城,留在陛下眼前,不是更有出头之日吗?”
可惜,让朱七失望了。
梁伟面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听到的完全是他人的事情一般。
最后,朱七咬了咬牙,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