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心情愉悦,直抒胸臆,不禁轻声哼起了曲儿。
回到自己家的弄堂,就看到干娘正在弄堂口跟两个邻居嘎讪胡。
“姆妈,早上好啊!”
张家阿婆看他小贼西装笔挺,神采奕奕,也是开心,眉开眼笑道:“侬这小鬼!学会夜不归宿了?”
王二毛嘿嘿一笑,没接口,反问,“我昨天让他们带四哥回来养伤,不会搅扰到侬吧。”
张家阿婆忙摇头道:“这算啥个事体?一点不惊扰!侬这两个朋友客气的紧,饭也不肯多吃两口,搞得我倒是不好意思。”
“我先去看看他们,回头再来跟侬讲事体。”
“快去快去,他们早上就去小菊豆那里寻过侬了。”
……
王二毛路过小菊豆的门洞,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先公后私,三两步冲到小阁楼上。
刚要开门,突然之间一个激灵,手刚刚伸出去马上又缩了回来,在门口喊了声,“小七,开门。”
门应声而开,就看戚广济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笑,手上倒提着一把手枪。
王二毛有点厥倒,这个朋友头子是活络,手上功夫却是太差,只欢喜白相枪。
“枪收收好,哪里有大白天在弄堂里打枪的道理?”
小七哈哈一笑,收起来,神秘兮兮地讲:“姐夫,侬这就不对了,阿姐前脚刚走,侬后脚就放阿拉鸽子。讲好昨天夜里回来的呢?我跟四哥等侬等到三点钟,早上都差点爬不起来。”
王二毛脸一红,不睬他,绕过他进了房间,看到施平南正躺在他的床上,面色相当好,看上去恢复得不错。
施平南不方便上上下下,看到他,忙打招呼,“小王先生。”
“四哥,阿拉自家人,不讲究。侬先改改口,叫我二毛、小阿弟都可以。”
施平南想了想,一笑,“那我就叫你二毛吧,你现在是领导,叫小阿弟不像话。”
王二毛听他口音奇奇怪怪的,又像是南方人,又有点京片子,现在正好问。
“我是福建人,九岁时候跟着父亲迁居北京,在北京住了二十多年,卢沟桥之后,家里人觉得北方不安全,就又迁回了老家。现在家人们都在泉州,我自己各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