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侬是底子里相信他的?”
王二毛没想过这一层,现在乔月梅问起,想想倒也是。
“可能吧,在这之前,他跟我有过一次深谈。侬晓得我这个人,凡事会先往坏处想,但从他要做的事体上,我实在想不到啥个坏处。取我一命,跟救十万人相比,值得博一枪!”
乔月梅点了点头,问道:“侬讲的这个人,是叫刘敏达吧。”
王二毛奇了,这都能猜到?
“中储银行有点本事的,也没几个人。顾问团里,从美国回来的只有他一个,其他都是皇亲国戚。”
聊到这里,王二毛可以笃定,乔月梅确实有了点兴趣。
乔月梅看他不响,不禁一笑,“跟他相比,侬其实是不太放心我吧?”
王二毛又被她识破,有点尴尬,“阿姐,我不是不放心,而是交关担心。这是龙潭虎穴,侬如果没有任何经验,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投身进去,那我就是害了侬。”
“这只嘴巴真会讲!”
“真的呀!”
“算了伐!侬要是寻得到合适的人,会来跟我开这个口?明显就是打定了主意。”
王二毛不响了,所有的借口都苍白无力,他来,确实就是要来搞定乔月梅的。
乔月梅没管他,自顾自讲,“那我就也让侬放放心。我,无党无派,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打打算盘。曾经想过加入镰刀斧头,但是杜老板没批准,讲我思想够进步,但是吃不得苦,成不了一个真正的革命者。我不是顶买账。这世界上,除死无大事,我从武汉一个人跑到上海,跟地主家庭脱离一切关系,死都不怕,还怕吃苦?只是平时生活乏味,啥人会好好的日子不去过,非要特地寻苦去吃?自此以后,我只能得过且过,另外么,受他托付在侬身边照应。”
王二毛听不懂了,“师父托侬照应我啥?”
乔月梅一笑,“他讲,侬是他的宝贝,一个人混江湖,轧到坏道就废掉了。所以身边一定要好人多点,耳濡目染,人能正气。”
就这?王二毛头上一滴汗。
这只老狐狸,哪能可能讲得出宝贝这种话?明显就是乔月梅在夸大其词。
“所以呢?”
“所以侬现在成才了呀!这都是阿拉的功劳!”
话题扯太远,王二毛只好强行拉回来。
“侬先讲侬有没有兴趣吧,这事体有点急。”
“肯定有啊!有多急?”
“急到火烧眉毛。”
“侬在寻开心?要结婚诶!侬快讲,后头是哪能安排的?”
“今晚见面,明天结婚,后天去南京!”
“神经病啊!侬这是结婚还是绑架?”
王二毛哈哈一笑,两手一摊,事情就是这样,他也没办法。
“侬现在还有机会再好好想想清爽,半个钟头,同意就走!”
“侬等等!这个刘铭达民族大义上没问题,个人小节侬了解过伐?这人卖相哪能?有没有不良嗜好,不会是个色胚伐?他如果要强奸我,假戏真做,我哪能办?”
王二毛厥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