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在不远处,化成一个浑身溃烂的女尸,女尸在地上扭曲,转头对着我咯咯直笑。
我心下一紧,完了,这好像是另外百分之五十。
哪管三七二十一,我转身就要跑,结果腿还没跨出,下一秒就被恶臭的烂手掐住了喉咙,还举出了地面,双腿使命倒腾。
挣扎不过,我窒息到眼前模糊,以为要完了时,远山忽然升起了白烟,白烟里不紧不慢的走出一个身姿挺拔,衣诀仙飘的人,他腰间系玉,泠泠作响,我瞧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一阵冰冷的气息袭来。
“滚。”
冷冽的声音响起,那人伸手朝我身后一拂,掐住我的女尸瞬间飞成了一根针。
而后他一下就瞬移我眼前,模模糊糊一个朦胧仙气的轮廓仿佛正看着我,直道了句:
“真是麻烦。”
我一下就猛抽一口气,眨眼就回到了棺前,送棺的队伍还在,大家脚步也都一致,山坡四周静悄悄的只剩虫鸣。
抬棺到了灵棚,金花奶奶大松一口气,见我哭兮兮的说我被女尸掐了,她凝眉掰了我脖子查看。
“青黑印。哼,阳禾,好在他出手了,否则今天也不知道葬谁了。”
“…”
所以那个他你早料到了?
棺椁一下墓,我作了揖,就退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凑到金花奶奶身后问她:“所以那个他是谁啊?”
金花奶奶点着香,头也不回:“天机不可泄露,运气好,他一生都不会再找你,运气不好,再见的时候,他可能就要你还债。”
“总之,不知道反而更安全。”
我听得心头一阵咯噔,总觉得有什么复杂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棺椁下了墓穴,爷爷终于安然下葬。
从那之后我果然安稳了不少,处理了爷爷的遗物,我留了他的抬棺笔记。
原本亲属,女子,破伤,阴时出生都是抬棺禁忌,但爷爷死后煞气太重,我抬棺便是凶煞,凶煞克凶煞,这是金花婆婆走阴多年,自己摸索的,但我总觉得,有点不太靠谱,下次还是不要相克了呜呜……
丧葬队伍陆陆续续散了。
我左肩阳火被吹灭了,难免会有邪祟惦记,金花奶奶就暂留我家,嘱咐我奶奶砍了些桃树枝挂在家门口,又让我每日房间贴着符,说直到红符上的血迹消失殆尽,就可以正常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