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了理我的头发,有些皱眉:“在杀她与救你之间吾自然会选后者,她狡猾得很,几百年了都如此,又怎会不留后手。”
我反应过来:“对,她之前说她活了几百年,她是不是一直夺舍别人才能活这么久?”
“她靠邪术,巫蛊活了几百年,夺舍早已是常态,古镇一战,她不知化作什么老鼠臭虫遁走了,等你伤好了,我们还得去一趟,吾发现了一些跟几百年前那场大战有关的东西。”
“那我们快走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说着就要往泉外爬,仁杞不动声色将我逮了回去,然后焊死在了泉水里。
这男人无情警告:“不待到天明,休想跑。”
我被他锁住四肢,有些凝噎:“我告诉你,你这样对弱女子是不对的。”
对方不为所动,甚至连睁眼撇我一眼都懒得。
行吧,我安分了。
安静待在他怀里,我数着天上的星星,才觉得现在的感觉,真好。
也不知道,百年前那场大战水落石出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何去何从,还能像现在这样紧紧相依吗?
到时候,什么红缘契约,就算是月老亲自来给我俩的手绑上红绳,可能都无济于事。
到时候我们可能,就真的是互相利用的战友了,我垂眸瞧着他紧紧环住我的手出神,我这算不算偷得半分温存?
可是这样,我并不开心,反而有种偷走别人东西的愧疚感,晃了晃头,我有些困倦。
只能在心底不停说自己说,起码现在开始,我要学会理智,要做好解除危机后,与他渐行渐远的准备。
想到这里,腰间的手仿佛有些收紧,难道仁杞没睡着能听见我心里所想的错觉只一闪而过,我就直接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山脚下村庄里的公鸡打鸣一声接着一声,等我醒来,就已经在灵泉岸边上了。
我爬起来有些蒙圈,低头摸了摸我的衣裳,已经干爽了,甚至还带着仁杞身上独有的莲香,环顾四周,我发现只有那只猥猥琐琐躲在草丛里偷瞄我的小狐狸,仁杞不在。
“仁杞?仁杞大人?”我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呼唤着。
找了一圈没找到,我差点就要去问小狐狸了,转头就在破石庙中间瞧见一团白透蓝的灵光,灵光愈渐变大,依稀可见其中扑朔的灵芽,半是桃花半是槐树。
没等一会儿,仁杞就从半桃槐树中缓缓走出。
“你,你去冰洞了?”
我急急的跑过去,绕着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好笑:
“搞什么名堂?”
我头也没抬:“看你有没有被那锁链给整挂彩啊?”
他轻松将我提正到他面前,浅笑着:
“放心,没你跟着,吾挂彩的机会大大降低。”
他说着已经没给我任何发言的机会,搂着我就疾步冲下山去。
呼啸在风里,我才想起来他去冰洞干嘛还没告诉我呢,结果下一秒就抵达目的地,贺遥正躺在驾驶座熟睡,我们从天而降,差点把他吓个半死。
“哎哟我去,小爷心肝……”贺遥捂着胸膛直抽冷气,又偏头瞥见我站在车窗边,赶忙拉开车门出来围着我绕圈:
“啧啧啧,看来没事儿了啊阳禾,小爷没白跑,你不知道,你翘辫子的时候有多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