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我惹出来的事儿,没理由让他替我买单。
这房东这般不依不饶,无非是想要狠狠敲我们一笔,要不是这厕所有问题,我能情绪失控踹那盖子吗?
“阿姨。”我客气望向她:
“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踹到那个滤水的盖子,才砸到玻璃的,这镇上有装修店,我可以找人来替您修好,费用我全付,再另外给一点补偿费给您,您看如何?”
这房东嘴一撇,眼珠转溜溜的,上下扫视我一遍,眼神意味深长,咂嘴着:
“啧啧,你这小姑娘嘴巴会说啊,穿着衣服洗澡……”她说着又去扫视了仁杞和贺遥一遍,转头不屑:
“谁知道你是干什么的,现在的小姑娘玩得花,镇上那装修店的瘸子指不定怎么听你安排,回头给我胡乱装修,我找谁去?”
我看着她笑容可掬:“您说什么玩得花?是滤水口里面的黄头发么?”
贺遥跟林若若都准备要乱骂她了,她却突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跌在地上,左右警惕扫视,然后又爬起来,指着我恶狠狠道:
“什么黄头发?你别乱说!我告诉你,三万块钱,一分不能少!”
“是吗?那您报警吧。”
我风轻云淡一开口,她倒原地愣住了。
报警?她一个开旅店的,会为了一块碎玻璃报警?她才不会呢。
“你,你们欺负人呐……”
见敲诈不成功,这房东坐地卖惨来了。
“四合庭院,于北方聚水排水尚好,只可惜,此处偏南,降水丰富,不做好排水,积水聚湿,湿久成阴,阴则显怪像,这院子,一沾水,便不安宁吧?”
一言不发的仁杞在窗边观望了一会儿,直直对着房东一问。
那十月末阳染着雾气,打在他精致脸庞上,煞是好看。
房东虽是三十来岁的妇人,可到底是个女人,被仁杞这一回眸一笑,刚才还泼妇哭街呢,这会儿脸红得要烧熟了。
她夹着嗓音回问:“你,你怎知道?”
仁杞缱绻的笑了,道:“因吾是阴阳先生,吾妻是走阴人。”
他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我。
好了,大家都来看我。
我嘴角有点僵,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下提两个身份,又是走阴人,又是人妻的,我们这是吵架了该有的表演吗?
房东看了我两眼,皱着眉像是不信,看了看我画符的布袋,默了两秒又不得不信,连忙爬起来跑我跟前,换了一副笑脸:
“姑娘,你真是走阴人?那你可得帮帮我……”
我直接一个抽手,叫上林若若赶紧收拾东西退房。
“我可没什么能帮你的,维修我马上就去找人,您这房子房间里面有什么我们也不会乱说您放心,就这样……”
房东见我们直接要走,着急了,调个方向去求最后面的仁杞,她是没料到仁杞才是那个面冷心更冷的主儿,她还没捞着仁杞衣袖,仁杞就一缕清风走没影儿了。
房东慌啊,想来这四合院子确实有大问题,追着我不停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