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忙,没空看,也不接话。”
蔡老叹了口气,氧气罩上一片白。他又写道:给岭南政府那边看看,联络一下,慎重发表。
似乎这篇稿件的立意事关重大,蔡老先生让我谨慎发表。
我点了点头,“您多休息,那边的事业有人操心着,您放心。”
陪他坐了一下午,他一直温和看着我,听我细细闲话。我始终不愿意离开,源于内心深处巨大的愧疚感,以及对他亦师亦友的依恋和关怀。
想多陪陪他。
似乎看出了我无法言说的歉意,他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安慰我。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对不起。”
是我爹爹夺走了他最爱的女儿。
蔡老先生想给我擦眼泪,却抬不起来手,只是用手指在我掌心点点划划:你就是我的女儿,往前走。
我重重点了头,临走前,他食指划过我掌心:希望乾洲能来看看我,我有话想跟他说。
“他心里惦记着您,今儿个有事处理,没能来。”我善意安慰,“明日就来了,若是明日不能来,后日就来了,老先生,你要好好养身体。”
他眼皮动了动,算作应答。
回到军部大楼,一直没看到宁乾洲,等到第二天上午,他才出差回来。似乎有事处理,宁氏内部核心权阀都进来了,坐在沙发上,都没说话。
我惦记着蔡老先生的事情,瞧他们这架势,似乎要商讨大事。
耐着性子,等他们聊完,大意是军营中不太平,有功高盖主的将领拥兵自重等等。他们没点明具体人物,只是在聊如何削弱这类将领手里的兵权。要么安抚,要么削弱,要么除掉。
好不容易等几个大男人闲聊完,宁贤风突然开始聊家事,说他媳妇儿太火辣,遭不住。他问宁瑜,“你媳妇儿怎么样。”
宁瑜默然一瞬,“好。”
宁贤风瞧着宁瑜迟疑的样子,笑说,“你小子火速找女朋友,又火速结婚。像是躲什么似的,瞧你这反应,该不会还没碰过那姑娘吧,娶回家供着?”
宁瑜没接话。
宁贤风拍着他肩膀,开玩笑道:“工作固然重要,但不能忙得连家都不回,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哈!要不让统帅给你放假一阵子,好好在家陪陪新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