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低得她得得颈椎病。
这一晃又是几个礼拜,天气中的凉意一天比一天浓厚。
岑淑慎又从抽屉里理出了一大堆卷子,她最大的整理本事就是每一个科目都是一个文件袋,棕色的文件袋鼓鼓囊囊,似乎纸皮的每条纹路都被撑了开来。
整理不是需要特意做的,大概按照时间顺序从前往后塞,最近的卷子总能找到的。
又集满了一个袋子,她也不会扔,整理完了会往家里的一人深的那个柜子里一塞,岑淑慎学过的书做过的卷子几乎可以把她埋起来。
黄玉琳和岑淑慎这对同桌在收拾东西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黄玉琳总是能第一时间找出所有需要的东西,岑淑慎则是,“好像在这里,哎,我记得我放在这里的,怎么不在,难道在家里?还是在这里?”最后可能会从笔记本里找出那张丢失的卷子。
黄玉琳勉为其难地接受了朋友这个样子。
至于董杰,她是真的不愿意看。他的卷子最多只能保留一周,他的抽屉就像一个黑洞,团团皱巴巴进去,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但是今天,他有些奇怪。
新发的周考数学卷发下来了,卷子很难,董杰考了个很漂亮的142分,按往常他就是随时一折往抽屉里一扔,但是今天,他先把桌子上的东西理理整齐,看不顺眼的往抽屉里一丢,不知从哪变出一张湿巾纸,仔仔细细地把淡黄色的课桌擦得锃亮,把卷子捋得平直,放在桌子正中间,趁教室里没有老师,做贼一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手机举到眼睛前,脊背挺直,几次变换姿势。
好像还是不怎么满意,他把手机放下,把同同桌的桌子对齐,重复刚才的动作。
同桌:“……?你在干嘛?发什么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