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鱼妙荷也心中有数,于是出言调笑道:“邢侄女别勉强自己啊,咱们女儿家干嘛要跟他们男人比蛮力?我瞧你还是依了邢老的意思吧,不然我们这位庞师侄先给你评一评,看到底如不如意?”
邢稚莺脸上更红,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作答,邢振梁见状呵呵笑道:“玩笑先不开了,老朽所定的规矩之二,便是各位的兵刃必须经得起这神锤一击,倘若能维持不断便算过关。”
众人已经领略了那三昧真火的威能,此时自然不敢再小觑这号称治剑馆传承重器的殛星神锤,尤其寻常刀剑为求锋利,形制莫不极尽轻薄,便是对敌之时也须避免碰撞,要硬抗这神锤一击又谈何容易?
正在众人纷纷迟疑之际,却见耿大雄昂首阔步走上前来,伸手摘下背后的开山斧放在铁砧之上,接着满面严肃的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在下也不怕丢人现眼,便请邢老试试这柄斧头是否够格。”
众人心知他是给自家兄弟找场子来了,不过他这柄开山斧极是厚重,绝非寻常刀剑可比,或许真能挺过殛星神锤一击也未可知。
邢振梁微一颔首,目光凝注间却是欲言又止,耿大雄不由得脸色一沉,抱着臂膀冷冷的道:“邢老若不肯动手,那便是看不起我兄弟二人了,我兄弟二人也并非死皮赖脸之辈,这便告辞回关外去了。”
邢振梁见他发怒,终于是轻叹一声,举起神锤便向那开山斧击下。
说来也未见他使出多大力道,众人耳边却只听嗡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喀喇断裂之声传来,那柄开山斧竟是当场被击成十几块大小碎片。
耿大雄见状登时面如死灰,愣怔了片刻才向邢振梁虚一抱拳,紧接着又抓起身边耿大成的手臂,兄弟两人连一句场面话都没交待,便要拔步离场而去。
此时只听邢振梁扬声道:“两位贤昆仲请留步,老朽还有话说。”
耿大雄微一迟疑,终于还是转过身来,面皮紧绷的道:“我兄弟二人今日自取其辱,原本也无话可说,却不知邢老还打算交待什么?”
邢振梁和声道:“两位贤昆仲言重了,今日在场大多是咱们西武林的好朋友,只有两位是不远千里从关外赶来为老朽祝寿,倘若老朽任由两位含怨离去,今后恐怕人人都要耻笑老朽不懂待客之道了。”
耿大雄依旧胸中如堵,勉强不动声色的道:“我兄弟二人怎敢对邢老心生怨怼,这次我兄弟二人返回关外,也决不说您的坏话,请您尽管放心便是。”
邢振梁欠身为礼道:“两位高义老朽衷心感激,但老朽行事也要求个无愧于心,两位若是不嫌敝处技艺粗陋,便请往后院藏兵府挑选两件趁手兵刃,权当是老朽对两位的回礼了。”
耿大雄和耿大成对视一眼,各自都掩饰不住惊喜之色。
须知这治剑馆的藏兵府中皆是百炼精锐,平常纵有千金亦难购得,虽然比之馆主亲手铸炼尚有相当差距,但用于行走江湖也足称得上所向披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