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婷听慕云居然帮雷衡辩护,诧异之余忿忿的道:“好你死小慕,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你也去窑子里逛过?”
慕云正待解释,却听小雷冷哼一声道:“原来死老古也爱去大牢里逛,真是无耻透顶。”
这两人倒是难得统一战线,鄢婷听罢心生纳罕,一脸狐疑的道:“大牢?哪里的大牢?小阿弟你什么意思?”
小雷哂然道:“原来你连窑子是什么都不明白,那不是专门关押和欺侮女孩子的大牢嘛。”
他这话说来着实理直气壮,鄢婷忍不住笑嗔道:“傻瓜,你才不明白窑子是什么呢,采碳的煤窑知不知道?窑子跟那个差不多,只是煤窑进去身上会变黑,窑子进去可连心都要黑了,这下明白了吧?”
小雷大不以为然,随手一扯慕云,大剌剌的道:“死老古你去逛过,老实说我跟她谁对?”
鄢婷也不甘示弱的牵住陵昭的衣袖,撒着娇道:“昭哥哥,我说的才对吧?”
慕云和陵昭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各自憋得十分辛苦,所幸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邵宣解围道:“两位说的都有道理,总之窑子是绝对不能进去的。我看那位雷少侠马上便要出手,咱们稍后再讨论如何?”
鄢婷闻言翟然一醒,终究还是关心雷衡的安危,便转眸向场中看去。
此时只见雷衡面皮紧绷,双拳紧握于胸前,正是他那家传绝技霹雳刺的起手式,名曰“横雷如雨”。
邱伯松虽然剑未出鞘,脸上的神情却异常凝重,毕竟数十年名声系于三招之上,他绝不敢掉以轻心。
两人泥塑木雕般纹丝不动,分明早已蓄势待发,却不知为何都不肯出手,直令人疑惑之余更生不耐。
耳听众人的鼓噪声越来越大,崆峒派众人脸上可挂不住了,展玫苓更加秀眉微蹙,径以一线传音向邱伯松道:“师兄怎么还不出招,可是觉察哪里有异?”
邱伯松原本并未将雷衡放在眼里,可见到对方摆出那“横雷如雨”的起手式,他却禁不住心头一凛,只觉这一式之中隐含了无数厉害杀招,着实让他生出莫测高深之感。
电光石火间遍思平生所学的精妙剑招,竟无一不遭对方这一式的克制,此事说来虽然匪夷所思,但细想之下又让邱伯松冷汗涔涔,不觉间气势更馁了三分。
须知邱伯松本性懦弱,又因为形貌猥琐而自卑,凡事不肯说与人知,惯常便是个沉思多虑的性子,这时他困于三招之限而愈加心生疑惧,迟迟不肯出手便也不足为怪了。
不过忽然被一直私心倾慕的小师妹问到,邱伯松毕竟也有些沉不住气,只好硬着头皮道:“姓雷的小子,你先出手吧。”
雷衡却是原式不变,觑目间像模像样的道:“晚辈不敢失了礼数,前辈先请。”
邱伯松正自气结,却听展玫苓的声音又传来道:“师兄别给这小子吓住了,先前我与他打过交道,他的内力虽然不弱,招式却稀松平常,师兄定能胜他。”
邱伯松听罢着实松了一口气,当即点头正声道:“小兄弟如此谦让,那邱某便得罪了。”
他说罢长剑一递、分心便刺,却是一招平平无奇的“游龙探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