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虽然称不上高大魁梧,但肌肉十分扎实有力,体重好歹有一百五十斤上下。
“阿仪”拖着慕云走了半晌,不一刻便累得两臂酸软,心中不住咒骂这贼胚子,能为只是差强人意,偏偏养了一身好膘。
“阿仪”的确非常自信,而且她的记性的确不差,通常自信的人更容易心想事成,但这并非十拿九稳,尤其身处并不熟悉的领域中时,过分盲目的自信非但毫无益处,反而会成为实现目标的最大阻碍。
譬如面前这片幽深莫测的密林,“阿仪”自忖已经循着昨夜的路径转了出去,可没想到目光所及,仍是无边无际的林木,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乌鸦的鸣叫,嘶哑的声音十分刺耳,愈发惹得她焦躁不已。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阵中,但“阿仪”实在拉不下面子去求慕云,反而凭着一股天生的娇性,继续仔细探究摸索,心中只盼老天开眼,保佑自己脱出生天,到时候让那状如死狗的贼胚子刮目相看。
无奈天不遂人愿,“阿仪”自认为殚精竭虑的几番筹算,最终都是南辕北辙。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阿仪”在林中逡巡了足有两个时辰,浑身困乏交集,头晕眼花之下,终于支持不住的跌坐在地。
呼呼的喘了两口大气,又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昨夜受的风寒虽然已经祛除不少,但随之而来是遍及全身的疲惫。“阿仪”此时别无他求,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
正在悠然神往之际,耳边忽然传来轻微的鼾声,“阿仪”定睛望去,只见慕云两眼微闭、口角流涎,敢情正在熟睡之中。
“阿仪”昨夜便被慕云的鼾声搅得心生怨气,这时更加“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恼恨之下懒得叫醒这贼胚子,飞起一脚踢向他拱起的脊背。
无奈病中手脚发软,“阿仪”这一下的力道着实让人不敢恭维,慕云只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嘴里含混的咕哝了几声,并未被她踢醒过来。
“阿仪”听到慕云咕哝的似乎是“娘亲”二字,一时之间只觉啼笑皆非,索性俯身凑近过去,食中拇三指蓄力,在他额头上狠狠凿了一记。
慕云猛一吃痛,终于醒转过来,兀自发怔之际,只听“阿仪”忿忿的道:“贼胚子!本师姐累死累活,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你倒像死狗一样,睡得舒服惬意,真是没心没肺!”
慕云被“阿仪”骂得完全清醒过来,原本还想伸个懒腰,可惜仍是动转不得,只能翻翻白眼道:“若不是你非要捉我,怎会生出这些烦恼,我其实早已料定,你是走不出去的。”
“阿仪”心中郁闷,可又没法反驳,顿了顿才摇摇头道:“好啦,不许幸灾乐祸,本师姐大发慈悲,准你用指路交换自由,你答不答应?”
慕云精神一振道:“成,你先放我出来,我再领你出去。”
“阿仪”轻哼一声道:“想得美,要是你趁机溜之大吉,本师姐岂非偷鸡不成蚀把米?反正在里面也不耽误指路,出阵以后本师姐再放你。”